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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这许多话,詹三笑似耗尽了力气,在楼镜怀里蔫了下去,詹三笑的脸苍白的近乎透明,鲜血流淌,仿佛腊梅在冬夜寒雪中怒放,凄然一片。
楼镜将人抱到软榻上去,婢女抱了软被,端了热水来,人员往来,楼镜才要质问,“半夏还未到么。”便见门边,半夏一闪进来,发丝凌乱,衣裳都未来得及穿好,三步并一步到软榻边,把住詹三笑的脉。
半夏沉着嘴角,脸色越来越难看。
楼镜道:“如何?你说话啊!”
“楼主今日吃过什么,用过什么?”
婢女上前来一一回到,一应用物与寻常无异,只是今日詹三笑胃口不佳,去婚宴前后未用饭。半夏瞧向楼镜。
楼镜呼吸一窒,说不清是怎样的情绪涌来,眼前一阵发黑,她听到声音格外阴沉,“楼主在宴上,喝过一杯药酒,吃过一些糕点,但那吃食一桌皆用,便是我也吃过,并无异样,而药酒,药酒是丘召翊差赫连缺送来……”她将那药酒描述一番后,说道:“酒厅堂里的人都饮过此酒,我也用过,确实是滋补的药酒,用过后便感到丹田热气充盈。”
“那药酒我也听说过,虽则进补,也不至于……”半夏将楼镜的手腕捉来一探,并无一丝不妥。
“她中了毒?”
好半晌,半夏嘴唇颤抖着才吐出一个,“是毒。”
半夏将唇咬得苍白,詹三笑质弱,此刻体内像是一点火星落入火油,訇然爆炸,烈火蔓延,烧得又是一片枯木,便是天降甘霖,也难阻止大火蔓延。
似这般迅猛的烈性毒药,詹三笑怎会中招,她带了随行,碰过的沾过的,手底下人也碰过,也沾过,怎会悄无声息便中了毒。
仓皇之间,难寻出蛛丝马迹来,楼镜目光凝在詹三笑脸上,“可有办法……”
半夏良久无言。
心中皆知,回天乏术。
楼镜沉默良久,回了头去,威严肃然,吩咐影中的暗卫,“去通知定盘星。”
楼镜忽觉得手腕上一紧,她垂眸一看,却是一只纤细的手抓住了她的腕子,昏迷过去的詹三笑,不知何时又清醒了过来,“你来,我有话跟你说。”
楼镜俯到床畔,以为她尚有话要交代,詹三笑手上抓的越发紧了,不知她哪里来的力,让楼镜都吃痛了,詹三笑缓了极大一口气,似咬着牙,用尽了气力,“楼镜,丘召翊,唔……当年孟家灭门之祸,便是出自他手,各大门派不过是他用来借刀杀人,寻找方子的手段。”
楼镜骇然一震,瞪着詹三笑,呼吸急促起来,“你,你怎么会知晓这些,你又为什要与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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