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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惊秋不免迟疑片刻,“不知师父叫徒儿答允哪三件事。”

楼玄之道:“等你立誓了,师父自然告诉你。”

余惊秋虽不知是什么事引得楼玄之如此慎重,但还是依言,当着楼玄之面立了誓。如此楼玄之才点点头,“好。”

“山君,你今年已有十七了。你才这么点大,给我抱到了山上来。”楼玄之笑着,用手比划了一下,转过头觑着窗外风雨时,又叹息了,“你大了,是该知道自己身世了。”

“师父。”余惊秋难以按捺心中惊喜,不由得往前走了两步,她曾也问过楼玄之自己的父母是谁,师弟师妹都可以下山省亲,但她不能,每年除夕都是她和楼镜留在山上,但楼镜的爹是楼玄之,她的爹又是谁,楼玄之只是说:待你大了,师父再告诉你。

大了?何时才算是大了。

没曾想就是今日。

“来,山君,过来。”楼玄之招了招手。

余惊秋走过去,跪坐在床榻板上。楼玄之道:“这……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楼玄之望着虚空,颇有些物是人非的凄凉,牵动内腑闷疼,不禁掩嘴咳嗽了两声。余惊替楼玄之顺了顺背,“师父,徒儿不急,不如待你伤好……”

“不妨事。”楼玄之摆摆手,“还是从你父亲的身份说起罢。自古以来,治病救人,分了三脉,医、毒、蛊,后两者危害大,救人害人全在一念之间,唯有医者,从一开始,便是奔着救死扶伤去的,医道一脉,有两家集大成者,一是桃源医谷,一是孟家。”

“相传两家是一脉,师祖乃是上古医祖岐伯,后因医术精湛,被江湖各路人士骚扰,更被谣传有活死人肉白骨的金方,以至于被贪图之人逼迫,桃源医谷生了退隐之心,孟家的人却不想负了自己一生所学,因而分道扬镳,一家成了两家。”楼玄之的手落在余惊秋肩上,余惊秋只觉得这手掌有千般重,楼玄之说道:“山君,你的父亲,是孟家的当家,孟知堂。”

“孟知堂。”这三个字在她舌尖萦绕,细细咀嚼,和她想像中的相差无几,他一定是个儒雅温和的男人,手掌宽厚温暖,笑容似太阳一般。

“我娘呢?”

“你娘,名叫阳神。”楼玄之见她雀跃模样,笑容更添两分惨然,“当年你师娘可是和她一见如故啊。”

余惊秋笑起来,“原来我阿娘和镜儿阿娘是相识。”

“岂止,原是因我和你父亲认识,你父亲大婚时,我和你师娘去庆贺,你师娘这才认得的你娘,后来她俩交情反倒比我和你父亲更深厚。”楼玄之呵呵笑起来,“她俩脾性相投。”

既然与师娘脾性相投,那肯定也是武林中人,师父不止一次说镜儿和师娘像,想来阿娘也是个飒爽不羁的性情中人。

“后来呢?”余惊秋目光微亮,心中期待着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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