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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骂我是野种!”

楼玄之浑身一震,猛地回过头去,“什么?”

楼镜眼里淌下泪来,目光狠戾,“曹如旭骂我是野种,他骂我阿娘,他骂你……”

奸夫淫/妇,谁人不知。

你是个杂种,楼玄之可笑。

她眼里浮现血丝,咬牙切齿,“我错,我错在他死之前,没能多刺他两剑!”

“你,他……”楼玄之瞪着楼镜,目光蕴含了太多情绪,只那脸色是纯粹的白。

“他,他……”楼玄之那下半句好似吐不出来,说一半便气尽了,咳嗽了两声,似乎有痰,掩嘴回身,吐到痰盂里,却是血。

他想强压着,但是极悲极怒攻心,哪里忍得住,咳嗽动静大起来,像是随时要断气了一般,鲜血从口里直淌下来。

“师兄!”

“大哥!”

楼镜慌了神,扑上前去,“爹,爹!”

“都出去,都出去,莫在这围着。”俞秀兼修医道,一直管理虎鸣山上的药材铺,搀扶着楼玄之到内间榻上躺下后,忙将赶众人出去了。

主峰书房这里乱成了一团,惊吓了众人,那后山向日峰翠鸟亭里,山色幽静,灵鸟啾啾,却是一派令人心神的美景。

韩凌手上握着一幅画卷,局促得坐立不安。余惊秋捏着一把小米,喂着栖息亭上的翠鸟。

一只翠鸟亲近地停在余惊秋指上,她侧身而立,容颜与灵山同秀,日光透过薄雾变得朦胧,如光纱一般笼在她身上,发带绕青丝直至腰际,飘飘然似仙,遗世独立。

韩凌望着她,眼神发直。直到余惊秋喂完了鸟儿,回身道:“韩师弟,今日之约是下山时就说好的。”

韩凌晃过神来,“是,是说好的。”

“我看你那时候郑重其事,是有要事相商,你不必顾虑,大家是同门,有何难处,大可直言,若我能帮得上忙的,定然不会推辞。”

“我……”韩凌红了脸,余惊秋这样正经,他反倒更羞于开口了。

但转念一想,这样的事,他这个男人都不主动,难不成还指望女儿家开口么,余惊秋是个什么心思都还不一定呢。

韩凌深吸了一口气,重振了精神,就要说出来,“师姐,我……”

“师姐——”从山道上飞跃来一人,人还未到,拉长了的呼唤声便传了过来。

余惊秋站起身走了过去,只见云瑶飞奔过来,在她身前站定时,气喘吁吁,“师姐,师父把二师兄和阿镜叫走了。”

余惊秋道:“应当是问曹如旭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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