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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球室里的其他人都忙着打台球,压根儿没人关注他,叫喊的声音怎么着也能比裴乐的声音大,可裴乐一开口刘牛都感觉那群人跟他妈突然消失了似的,整个台球室里就只剩下了裴乐的声音。
真是又美丽,又冻人。
“嗯?”裴乐突然笑了笑,“随便看。”
说到这儿刘牛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借钱啊……找裴乐借钱,两个人又没什么交情,从学校分开后也没什么接触,用刘牛曾经的话来说,他和裴乐就不是一个阶级的人。
现在也不是一个阶级的人,只不过他变成了那个下等人。
下等人面对上等人的时候总会觉得哪哪儿都比人矮了一节,更何况刘牛还曾经是个所谓的上等人,这种滋味儿就跟往刘牛脑子里塞了个放映机似的,把他以前那些纸醉金迷的日子放慢了速度一点儿一点儿的放给他看。
差距太大了,刘牛心里的落差感就跟孙悟空的筋斗云一样,以前和现在中间简直隔了十万八千里。
怪谁呢,怪他爸拉屎不擦屁股惹了一身骚,怪他妈没本事一个月最多只能给他找回来两三千块钱。
有什么用?出去消遣都不够他吹个牛逼。
刘家都没了?也不是,彭静还在,刘牛还在,苏州那根刺也还在,更准确的说,是彭静女士那个第三条还在——让程易离开c市。
程易是离开了,虽然不是因为刘牛他妈,其实这事儿在裴乐脑子里淡的都快没影儿了,但自从程易进去后裴乐脑子里把他从碰到程易开始一直扒拉,扒拉了无数遍,那根让程易离开他的刺就被扒拉得无比清晰。
他当时确实赌对了,刘有才只是想把他自己摘出去,但是想让程易离开他是裴乐自己亲眼看见的。
第32章 黑了,黑透了
问题出就出在,程易真的离开了他。
顺了刘家的心意,长时间的自我折磨让裴乐只是表面上看上去虽然还是个正常人,但实际上把他的心挖出来那就跟抽烟全抽进心里了似的,已经被熏黑了。
程易一进去,直接把裴乐身上那点儿人气儿也带走了。
有的事儿隔久了不经常在脑子里晃悠人就觉得自己忘了,可当那件事情又重新以另一种姿态回到人脑子里的时候,往往会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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