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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翠屏就打着风灯走往连廊处回去覆命了,眼见着都看不见身影了,四德子还张着脑袋远远望着,他幽幽问:“哎二喜,翠屏干嘛叫你喜公公啊,怎么不叫你二公公?”
二喜剜了他一眼,将手上的漆盘扔到他手上,怼了句:“你说呢!你个没脑子的,赶紧把这端屋里找暖和炖着,主子明儿一早还得赶回来喝呢!”
说完二喜扭脸就走了,独留四德子一人凌乱在风中,独自狐疑地忿忿道:“那怎么叫我四公公的?还喜公公?也没见翠屏叫我德公公……”
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汤盅,太后每晚都会送参汤过来,说是给主子补身子用的,可自从沈姑娘后来进宫,都几天都没用了,倒也不是说不喝,主要是人不在殿里,怎么喝?他和二喜才没那个胆子,公然端着参汤去承干宫里找骂,所以就只能每每晚间这时候留在门上等翠屏姑娘,应付完事,就没其他的事了。
一来二去,翠屏每日端参汤来也约莫有十来天了,可每回都只和二喜说话,不和他说话,见着了也只问:“四公公,喜公公呢?”
他当时就气得半死,这二喜,平日里主子偏心他也就算了,现在连翠屏姑娘也对他另眼相看……想起来就叫人恨得牙痒痒!
承干宫里,灯火通明,整座宫殿一个宫人太监也无,室内燃上烛火,只有霍青钟和沈蕴两个人。
案上放了两个烛台,光亮十足,霍青钟坐在灯下看奏折,自从生了病之后,就堆积了不少折子,她每天除了吃饭上朝,其余时间都在看折子,连陪阿蕴的时间都没有了!
她深深叹了口气,抬手拿起了一个折子,翻开来,上面写道:陛下今日龙体如何?
她气急,忿忿合上扔在一旁,这都是第几个了,一天到晚屁事没有,不是问她身体怎么样了?就是问她饭菜吃得香不香?有没有长胖?还有问她夜里睡得怎么样的?!
又连翻了四五份,都是大同小异的话,她气得重重摔在桌上,往常这类折子秦相都会替她整理好,归类放在一旁,她只需看些重要的事情即可,现在秦离走了,她连个理折子的人都没有,可又怕错过什么急事,不能挑着看,只好一本本全都看了个遍。
看完不算,还得挨个儿披红回复,不回复的,第二天早朝肯定又要来问,叽叽喳喳,喳喳叽叽,没完没了!说他不配做皇帝!
她这哪是当皇帝,明明是伺候祖宗!
还是一大群!
霍青钟身子重重往后一厥,四仰八叉摊在椅子上,低眉顺目,她顺势抬眼去看对面帷幔内的人儿,灯火映射出倩影。
天越来越冷,阿蕴每晚都会先上床替她暖被窝,练武之人和旁人不一样,身子暖得像火炉,霍青钟每回冻得脚疼,都要绕在她的腰上捂住,跟个八角章鱼似的。
霍青钟抬眼轻瞥靠坐在床头上的人,透过藕色薄纱,她看见阿蕴低首正靠在那里看书,白皙的脖颈低垂,折弯成一道温婉的弧度,似乎看得入迷,并未听见帘外的动静,素手将手中的书卷轻轻翻了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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