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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什么!”封梓镜一脸看白痴的表情:“咱们这儿遵守的是老规矩,徒弟给师傅端茶倒水擦桌子扫地是最基本的要求,苒姐刚来那会儿得给一帮老头子伺候呢,比我累多了!嗨!你一看就是来混的,我犯不着跟你说这个。”
周予筱被人这么鄙视,自尊心蛮受打击的,她发誓非得学出个样儿来给封梓镜瞧瞧不行。
等伊苒把套袖带好,封梓镜抱着一摞上周裁好的棉纸放到桌子上,问:“苒姐,这些棉纸染成湖蓝色?”
“嗯,”伊苒摸摸纸的厚薄,说:“有点薄了。”
“那我去换。”
“不用了,把这些薄的染旧备用吧,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能用到,明天再拿厚点的,”伊苒指指上周没完成的活儿,说:“等会儿我再帮你去调色,现在我得先把这个画的天杆地杆装上。糨子呢?”
“在这儿在这儿,”周予筱急忙端来一盆糨子。
伊苒一看,问:“今天糨子谁打的?”
周予筱邀功似的一挺脖子:“我!”
“不合格。”伊苒不忍心打击她,但是也必须得说实话,就拿根毛笔挑着糨子传授经验:“首先,打糨子前要注意一下淀粉跟水的比例;其次,打的过程中要不断搅拌,你看你这里面都有疙瘩,这就是没搅拌好;最后,判断糨子是不是打好了就看它的颜色,粘性最好的糨子是半透明,太过透明就熟透了,你这个还是白的,不会粘,或者粘的不结实。”
周予筱缩回脖子,问:“那怎么办?倒掉重新打?”
“那多浪费,过滤一下,再重新放到微波炉里回炉吧。记得多留点稠的,我要用。”伊苒放下毛笔,说:“不要小瞧打糨子,它是最基础最关键的,修复的再好装裱的再好可糨子不行,一切也就都不行了。你既然来了,总要好好学点东西,镜子,以后她打糨子的时候你在旁边看着。”
“噢。”
“小胖呢?”
封梓镜说:“新进了一批绢和绫子,他搬东西去了。”
“嗯,”伊苒打开她马上就要修好的一幅水墨《莲花图》,说:“等他回来让他给这幅画打蜡,来回各三遍,压出光来为止。”接着又拿出一块白色绫子放到足有3米长的大漆案子上:“镜子,等糨子打好了你先把这块绫子托了。予筱你给她打下手。我先去隔壁装天地杆,”又一拍额头:“哦坏了,今天张老爷子该来了,我得先去请个安,你们干活吧。等会儿老爷子肯定来视察,可别让他看见你们浪费东西,要不非发飙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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