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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里走出一个瘦小的男人,他揉着眼睛打开大门,裹着衣服骂了两句,就看到寒风呼啸中,一个婴儿,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
他惊了一跳,跑出来左右看了看,只见几个大汉正往这边奔来,他立刻把孩子抱进门里,悄悄把门关严实了。
阴盼晴看着门房把孩子抱进去,故意在前面的街角发出动静,引开了追兵。
她见孩子脱险,心下也轻松不少,跑起来倒比刚才更快。为了让这些人离孩子远点,她一口气跑出不知多远,直到跑到一座桥上,纵身一跃。
阴咏吓得大叫,但阴盼晴显然对这里的环境极为熟悉,跳下去之后,竟然刚好跳到一个破船上。这破船不大,因为河水结冰冻在桥下,虽不漏水,也没什么遮蔽的船篷,桥下寒风肆虐,她抓紧自己的刀和包裹,大气都不敢出。
听得桥上的人轰隆隆往对岸追去,她才轻轻地松了口气。但一时也不敢冒头,只心急如焚地等到天明,她才顺着记忆,摸回昨晚放孩子的那户人家。
门房已经换了人,是个人高马大的壮汉,他推搡着把阴盼晴赶出大门:去去去,什么孩子,你疯了吧?我可没见过什么孩子!
昨夜她离得很远,也没有看清抱起孩子的是谁,但那人很瘦小,肯定不是眼前这个。此时她急得直哭,说:昨夜当值的是谁,你把他叫出来,我问问他,我亲眼看见的!
阴咏对于自己婴儿时的记忆非常模糊,她努力想了一会儿,也记不起自己这时候到底去了哪里。
阴盼晴被推倒在地,看那壮汉关了大门,就下定决心等在外面,想等他们换值,再问问别的人有没有见过自己的孩子。
她不知道,就是这么一等,就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过了两天,她看到门房一直没有换人,就上前去跪求那个凶巴巴的壮汉,让他可怜可怜自己,告诉她那天晚上当值的究竟是谁。
门房看她不停纠缠不肯离去,只好把她拉到一边,说:这位娘子,我看你这几天一直等在这里,我想起一件事,或许与你的孩子有关。
阴盼晴连连点头,让他讲。
那门房说:几天前,就是你闹事的前一天,我们家夫人的娘家人来打秋风,那家人胡搅蛮缠,还非要要到银子再走。他家的马夫,那天晚上与我挤在门房睡觉,我喝的多了,就让他代我值了半夜不知与你找的孩子有没有关联。
阴盼晴瞬间脸色苍白。
原来这门房自己失职,自然不肯承认,万一闹起来查出他当值喝酒,他的差事怕是不保。如今他大概也是害怕阴盼晴再等下去,引起主家的注意,才勉为其难说出真相。
阴盼晴此时也顾不上追究,只急道:那家人住在哪里,我去找。
门房见她没有找自己麻烦,也松了口气说:倒也不远,距离这里几十里地的瓜县,有一户姓祝的,他家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就是我们主家的主母,叫祝红。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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