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歆妍搬了张椅子坐在爷爷的床边,就这么发呆想着爷爷、父母、晓杨还有一些形形色色的事情。天渐渐暗下来,傅腾醒来,看见歆妍撑着额头坐在床边,咳嗽一声说:“嗯哼!你倒是肯出现了,不到老头子要死了,都请不动你!”

明明心里高兴见到孙女,嘴里还要死嘴硬。

歆妍无奈,一边伸手扶起爷爷拿枕头垫在他背后,一边哼哼着回敬一句:“嗯哼!你倒是肯休息了,不到把身体玩出问题来,你都不肯消停!”

傅腾见了歆妍像是突然来劲似的精神百倍地和歆妍抬杠,“哼,我老来无趣,拿自己的财产来找点乐子还不行咩!”说得像他拿了一分钱,买了一颗糖似的。

歆妍面无表情,拿过爷爷的药按照医嘱取出来,一边回嘴:“你还不够有趣吗?傅家上上下下,表兄堂弟,哪个人没给你玩得团团转。吃药,喝水——”

傅腾将药吃下,一边喝水一边打量着歆妍,这个孙女从小聪颖过人,身娇肉贵,是他寄予的所有期望。他恨不得她能一步登天,把所有的道路铺平给她,可恨她就是不肯走。傅腾问歆妍:“那你怎么就不能给我玩得团团转?”

歆妍低下头,坐回椅子上,沉默了许久才说:“爷爷,我从小以达到你的期望为目标,我敢说自己从来没让你失望过。我可以达到你的每一个要求,可是,只有晓杨是我的底线。我和晓杨的感情,不是你们任何人能想象得到的,我也不会让任何人干预。爷爷,这次,是我的极限了。你用傅氏为彩头和我下这样一盘棋,我承认放不下我的骄傲和我的成绩,我因此没能留意到晓杨的变化。可是只有这个是极限了,我已经证明了我行!再有什么,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首先捍卫我身边的人!”

“你们这些没过几天日子的小孩懂个屁!”傅腾忍不住一言不合又摆出架子来,“少年夫妻老来伴,你们现在只知道玩。一辈子还有那么长,你以后要一个人撑起傅氏,连个依靠都没有!”

歆妍根本不理傅腾的架子,直起腰来态度更坚决,扬起声音清亮地说:“爷爷,为什么女人就一定要找依靠,难道我没有男人就不能做好我的事情吗?我傅歆妍难道还需要一个比我更强的男人来掌管我的一切吗?如果要说依靠……”

歆妍的表情突然变得柔和下来,虽然声音还是淡淡的,但是其间含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柔情,“要说依靠,晓杨就是我的依靠。有她在,我才能安心做我的事情。爷爷,她的存在这么多年了,如果有什么人能成为和我共度一生的人,那么只会是她。”

有晓杨在,她才会觉得自己有安全感,因为她会觉得被人呵护着;有晓杨在,她才会觉得自己有做事的动力,因为她会感觉到自己有个家;有晓杨在,她才会觉得她能睨视任何的风波,因为她知道无论她受到什么委屈,都会有人疼惜她,她尽可以撒娇要那人的安慰。

“依靠?!我看你们两个简直是冤家、孽缘,闹得你现在公司也不去了,你这算安心做事吗?”傅腾似心有不甘,低声嘴硬地反驳歆妍。

歆妍从椅子上站起来说:“我会回公司去,但不是现在。你的事情我会管,你就不要再理了,只许你听医生的话留在家里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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