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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迷药不可能跑这么远,她肯定是躲在什么地方了。”
“都找了,附近的客栈民居,连马厩鸡窝都悄悄进去寻了,没有。”
“掌柜的,怕不是你那迷药出了岔子?”
“不可能。”
“那就真真奇了。”
“不行,这个女人身份复杂,若被她跑了或许我们会有大乱子,必须得找到她除掉。”
“那我们……”
“接着出去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挖出来!”
“是。”
暴雨如注,屋顶的瓦片被雨水砸出细密的声响。
凤俏缓缓睁开了眼睛,冰凉的雨水落在脸上,身上,她张了张嘴,咳出一口雨水来。试着动了动手臂,先前划破的伤口牵扯着痛意,试着坐起身,饶是这大雨能让她的神智略微清醒,也依旧有一阵阵的晕眩袭来。
她缓缓伏低身子,看着屋檐下几条黑影蹿出,消失在街巷中。
凤俏根本没有出客栈的院子,她翻窗而出,知道自己必将人事不省不可能跑太远,于是径直翻上了客栈的屋顶,然后便再也敌不住那迷药,昏死了过去。
灯下黑。
这黑店的黑心伙计们,压根没想到,他们要找的人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凤俏待人走远后,半悬着身子倒挂在屋檐上,慢慢地向下看,下面就是她翻上来的窗子,此刻漆黑一片,好在窗子还没有关。
凤俏团身翻窗而入,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随身装银票的包袱自然是不见了,凤俏抓过自己的衣服,忍着眩晕穿好,再度翻窗而出,无声落在院子里。
凤俏的眸光在亮着灯光的房间落了落,抽出靴间的匕首,猫着腰走了过去。
掌柜的正籍着灯光看那两方巴掌大的令牌,两块牌子并排放在桌上。掌柜的拈着下巴上仅有的几根胡须,正在思索这东西到底是留还是毁。
留,怕留出祸事,毁,如此稀罕的东西,毁了可惜。
正瞧得出神,突然觉得身后房门微响,掌柜的霍然转身,一声“谁”尚未发出声音,眼前黑影一闪,喉间一凉,声音已然无法发出。
鲜血喷涌飞溅,凤俏偏头躲过,不再看那掌柜,手脚麻利地将桌上的令牌收了,翻找出自己的包袱,银票不见了,过所文牒倒还在。
掌柜手捂着自己的喉咙,鲜血顺着指缝涌出,连同他身体的温度一并离开了身体,他看着凤俏连正眼都不屑瞧自己,收好了她的东西,掌柜的身体慢慢地歪了下去,栽倒在地。
视线中最后出现的那张脸,慢慢靠近,肤白如雪,神情冷漠。原来她不是回来报仇,掌柜的因失血牙齿切切地打着冷战,她看自己的眼神,如同蝼蚁……
凤俏蹲身,从掌柜身上搜出几锭银两和几张银票,飞快退出了屋子,消失在倾盆大雨中。
暴雨之后的清晨,蔚蓝碧空,天青如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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