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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言辞犀利、内容简洁的一封信,如同兜头的一盆冷水一样,瞬间将陈贵妃所有热情和希望全部浇灭。
缓缓垂下捏着信件的那只手,陈贵妃失魂落魄地跌坐在软塌上,眼底有一丝后知后觉的恐惧。
那天听完玄亲王的一番话之后,她立刻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满脑子都是要为自己的儿子铺路,想办法为他拉拢朝中势力,以培育自己的党羽。
却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这个举动,在皇帝眼里几乎等同于谋逆。
皇帝生性就比一般人要凉薄又多疑,怎么会允许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拉拢朝臣、试图谋反。
谋反。
这个罪名,她一个毫无背景和人脉的女人怎么能担得起。
陈贵妃捏着信纸的手微微发颤,指尖一抖,薄薄的信纸便飘落在了一侧的碳炉里。浅黄的纸张迅速蜷缩发黑,没等彻底燃烧,便化成了一撮灰扑扑的死灰。
差点被误导了。
她不是吕雉,萧珏也不是刘盈,朝中更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支持他们。
所以她这几天的荒唐行为,简直是在找死。
而引导她做下这一切的人,此时或许正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欣赏着她狼狈不堪的模样。
“萧祁,”陈贵妃缓缓捏紧身侧的拳头,暗暗咬牙,“怎么可能..”
他明明一直都是那样一个不问世事的风流王爷,素来最厌恶的就是宫廷斗争和朝中的暗流涌动,又怎么会主动将自己卷进这场战争里。
可事实已经发生在眼前,就算她再怎么不愿意承认,自己如今被弄到这步田地,全部都是拜这个她曾经无比信任的闲散王爷所赐。
所以不管萧祁是傻到没有分析清楚当下的局势,还是故意引导她犯下这样滔天的错,她都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差点毁了她们母子的人。
——
陆驰住进永寿宫的第七天,沈星烈那边终于给了回信。说长岭山那边让他们把人送过去,老道长需要亲自把脉研究一下,才能确认是否可以彻底解毒。
陆驰慢悠悠地放下手里的信纸,抬起眼睫看向窗外的远处的某个点,须臾,眼底缓缓凝出一丝笑意。
依老道长谨慎又爱面子的脾气,如果不真研究透了毒性,断然不会让他们把人送过去。现在既然已经开口要人,就说明他有足够的把握能替沈长风解毒。
所以接下来只要能顺利把人送出去,事情基本就成功了一半。
陆驰收回目光,随手将沈星烈的信丢进一侧的火炉里,待纸张完全燃烧到只剩下灰烬的时候,才抬手拈起桌面上的笔,开始给沈星烈写回信。
由于沈星烈需要借用江元夕的身份行事,所以他们现在的交流方式基本都是靠书信来往。这边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沈星烈都要留在公主府,盯着长岭山那边的进展。
毕竟现在唯一不可控的便是沈长风的毒,如果能把这件事处理好,接下来的事情都会好办许多。
陆驰三言两语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随手将信件折好之后交给了魏进,“把回信送出去,回来的时候顺便去侯府,将沈小侯爷请过来,就说我找他有事情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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