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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截取的席涉房间的部分录像,”邹阳将相关影像递出去,“请审判长查阅。”
法警按照审判长的示意,再次将录像带放入播放器。画面先是黑屏,紧接着,一个小小的卧室出现在屏幕上。
简单的书橱,普通的上下铺,床边的写字台前,少年的手从妹妹的耳朵上拿下来,示意她继续写作业。
忽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头发蓬乱、脸颊浮肿、鼻梁下还挂着血的女人扶着胸口走进房间,抬手指着坐在窗边的席涉骂道:“为什么..我是你妈妈,生你养你的人,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妈妈被打却无动于衷!”
监控画面十分清晰,可以清楚地看到席梦兰裸露出的小臂上,有一道挂着血迹的、新鲜的伤痕。
正是刚才她挽起衣袖,给所有人看的、自称是席涉造成的伤疤。
看到这个画面,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坐在证人席上已经滞住了的席梦兰。后者倏然回过神,注意到周围异样的目光,下意识抬起手,拼命地否认:“不是..不是这样..”
紧接着,画面里少年的声音低低地传来:“我头上至今还有一条十几厘米的疤,胳膊脱臼过两次,小腿骨折过一次,至于那些深深浅浅的皮肉伤,更是多到数都数不清。您猜,我在经历这些折磨和虐-打的时候,有没有疼过呢?”
席梦兰慌乱的反驳戛然而止,眼底再次蓄满泪水。
她转过头,悲切地看向坐在原告席上,一直半垂着眼沉默的少年,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另一边的申浩然脸色苍白地握紧拳头坐在位置上,如同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紧接着画面里的光线变了变,还是原来的房间,原来的陈设,只是能明显感受到时间变了。
这次房间内只有少年自己,他随意地用毛巾擦了两下头发,转身坐在床边的位置上写卷子。
忽然间,房门再次被打开,穿着休闲衬衫,身材高大的申浩然推门走进了屋内。
坐在被告席上的人身子一抖,缓缓收回视线,自欺欺人地抬手捂住了眼睛。
随着视频的播放,男人邪恶的狞笑和少年绝望的惨叫缓缓回荡在审判庭内。无需看画面,只听声音就能清晰的感受到席涉从一开始的仓皇逃避,到后来的奋力挣扎,和最后孤注一掷反抗的时候,有多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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