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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芸就像是在自我麻醉似的,嘀咕:“他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这种话可能她本人都不会相信。
眼镜男之前一直怂怂的,在稍微对自己的安危能够放下心的时候就没那么紧张了,甚至还有了安慰彭芸的力气。
“沈恭一定是有自己的办法,否则以他的性格是不会这么做的。”
彭芸却猛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拔高音量吼道:“能有什么办法?!你看他受伤那么重,却还是……这里只有你,只有你是个自私自利的胆小鬼!”
“我……”眼镜男嗫喏了一番,最后因为心中的愧疚而说出话来,始终是有些抬不起头来。
没有参与他们话题的净尘正在自己的布兜中翻找着什么,最终捏住了一枚回形针,举起来打量着。
口中的话却是对着他们说的:“想活着是种本能,并没有错,有过错的是造成罪业的一方。”
因为他的话,眼镜男瞳孔颤动,一直贫瘠的心中像是暖流划过。
他从小就不懂得什么是勇敢,正因为这样,家里人才会让他去赛车……
彭芸对眼镜男的怨怼也好了些,有些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在道德绑架。
毕竟眼镜男虽然没有像其他三人勇于奉献自己,但也从没主动提过让谁去送死的这种话。
算不上真正的自利。
“法师,你拿回形针做什么?”彭芸问道。
净尘将手中的回形针对准了门锁的方向,门外此时空无一人,只有黯淡的煤油灯正散发微弱的光亮。
所有的怪物都离开这,去参加他们最喜欢的祭祀了。
而现在显然是他们离开的最好时机,其他两人隐约明白净尘打算做什么。
只是在看见净尘手脚麻利的,仅仅用回形针这种小物件就完成了开锁这种技术活时,还是有些恍惚……
法师身上,到底有多少他们不知道的秘密?
净尘将食指竖在唇前,示意安静,现在并不是发挥好奇心的时候。
三人顺着被打开的铁门,就这么轻松地走了出去。
在经过镇长夫人的房间门口时,他们听见了隐隐约约的啜泣声,应该是老太太正在落泪。
净尘骤然顿住脚步。
“带着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吧?”羊头人身的老太趴在净尘背上,声音还是带着刚哭过之后的沙哑。
净尘却没正面回应,只是将人的被羊毛覆盖的双腿往上托了托,防止下滑,转而问道:“你想离开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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