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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白而滚烫,无法忍耐。好像再见不到那个人,看不到那双清浅平静的眼眸因为他荡起涟漪,他就要活活烧死了。
被炼狱的火、心头的火烧成一把灰,随风吹到北京,远远地,也能扑到那人的肩上。
即使被拂去也好。
窗外刮起了风,树叶沙沙作响,顾澈起身打开了窗。滚烫的皮肤撞上凉气,密密麻麻地泛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好歹热气被吹走了些,他稍微好受了些,眼皮沉沉地合起来,意识也跟着风一起忽上忽下。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梧桐花香随风飘了进来。
顾澈闭着眼,狠狠嗅了一口花香。
忽然觉得这香味很像在上海时,屋子外栽着的那棵梧桐树,那时他见温十安伤感,还宽慰他说坚以凤凰非梧桐不栖。
半梦半醒间,他又忽然想起这里是在医院,哪里来的梧桐花。
但空气里的花香却真实得仿佛触手可及,一双冰凉的手贴在他脸颊上,冲散了热气。
熟悉的草药香,是温十安身上的味道,他心脏几乎要跳出体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他一把抓住了脸颊上的手,哽咽道:“哥哥!”
伴随着撕裂的余音,他努力睁开眼,入目是眉头紧皱的医生,还有雪白的墙。
一场空。
事实上,他打开窗以后就睡着了,冷风让伤寒加重了不少,早上来视察的医生看到他烧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揪着耳朵骂醒他。
顾澈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耷拉着脑袋任由医生训斥,说到不许在夜间开窗时,他迟钝地点了点头,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在医院又躺了一个礼拜,病情才终于转好。
回家时学生们才被允许来看他,一个个担心地问东问西,他摆了摆手说如果他们再问下去,他的头又要疼了,这群孩子才闭上了嘴。
他们带来的北京的新消息,冯国璋和段祺瑞的对峙越来越焦灼,段祺瑞被免官后心有不甘,发动各方军政实力打压冯国璋,同时加速内战。
孙文先生领导的军政府一心想要恢复临时约法,自然全力应战,可惜内部分裂,不少议和派从中作梗,想要与北洋政府和谈。
顾澈叹了口气,心里明白这场仗军政府必打无疑,也必输无疑。
军政府人员构成本就存在极大隐患,以桂系和滇系为首的西南军阀,处处对孙先生进行掣肘。甚至还多次和直系进行议和,勾结国民党内部人士。
军队从内部便已经分崩离析,还怎么对战。
五月没过几天,南方诸党就节节败退,军政府强行通过修正法案,孙文先生在一怒之下辞退辞去大元帅的职位。
看样子,要恢复临时约法还遥遥无期,但与此同时,国际上却有好消息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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