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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胡昌严厉的神色,他不由无奈,顺势做出了些求饶的模样,眉头微皱,眼角下压,笑道:“果然什么也瞒不过老师,那些文章的确出自我手”
胡昌哼了声,道:“这北平我熟的很,何时出了那么个有志向有思想的人物我怎么会不知道,一猜便是你。如今北京处处在总统监视下,做什么都得避开政治而言,你这么明目张胆,也不怕出事?”
楼下陆续有人来喝茶,又是熙熙攘攘的一片,顾澈瞧着热闹,忽得冒出来一句:“老师走得早,可知如今湖北的梅花开得如何了?”
胡昌愣了下,没跟上他的思路,道:“我入京早,没见着花开,不过今年天冷,应当是开的更艳了。”
他点头,又端起了茶杯:“老师,天再冷,也会有花开的。”
胡昌愣了下,转而勾起嘴角,眉眼间都是赏识,这顿早茶也格外吃得享受,胡昌吃完了剩下的膏饼,还叫了份炒花生,临走又包了一份杏仁干粮,等到结账时,他讪笑着看向顾澈,道:“我好像没带钱。”
顾澈早料到这一幕,取笑道:“论起来,老师从前可在我这赊了不少账,预备着什么时候抹账呢?”
胡昌一听,眼神飘向别处,大言不惭道:“休为西风瘦,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顾澈被噎了下,笑骂:“为老不尊。”
话这么说,他也只能老老实实地掏了钱,将包好的杏仁干粮给了胡昌。
胡昌挑了挑眉,颇有些得意的神色,挥挥手让顾澈跟着他。
胡昌带他去的是一家报社。报社开在并不显眼的街角,悬挂的木制牌匾上用漆墨写着大气的“刍言”二字,这样的行草考验笔力,看得出写字之人的强劲笔法。
门开着,胡昌直接走了进去,里面忙着干活的少年看见他,招呼道:“胡昌兄来了。”
他跟着踏了进去,这是个不算大的空间,绕着墙一周摆着报纸和书,中间空出的一块摆了张木桌,上面还摊着不少的报纸。后面还有个门,推开门才是报社办公的地方。
一位在角落里靠着柜子打盹的男人,看上去和胡昌差不多的年纪,梳着中分的头发,穿着厚棉的袍褂,听到门开的声响时微睁了睁眼,又很快闭上了眼,嘴里道:“胡昌啊,你可太不够意思了,让我打听了一晚上的消息。”
胡昌走到他身边,直接拍了拍他的肩,道:“姜桂,起来!我今天可带了新人过来,你像什么样子。”
这人又睁开了眼,待看到顾澈后忙起身道:“小兄弟,真是抱歉,方才未看到你,失态了。”
顾澈理解地笑了笑,又伸出手说:“顾思辰,字澈,叫我顾澈就好。”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姜桂,济恒典当铺的掌柜。”胡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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