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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都督黎元洪,对于兴办学堂一事更是赞同不已,此事便这样不了了之,学堂的修建也在司长的骂声中提上了日程。
只是他才轻松了一日,次日晚便传出黎元洪被段祺瑞挟持入京的消息,一夜之间,段祺瑞接手湖北,撤去一大批黎元洪旧部。
他本该跟随革命党南下,却收到了旧友夏田寿的信件,正是箱内这封信。
夏田寿人尚在湖北,连夜委托下人送来的信,信上只交代了黎元洪如今的危险处境,而后委托他来京找寻胡昌——也就是他的老师,旁的便没有再提。顾澈不由无奈,这人惯爱逗弄,竟也没有留下个老师的地址,偌大的北京城,怕是有一番寻摸呢。
不过寻人的事情倒是急不得,毕竟按照老师的性子,他若想见面,自会主动来寻。所以眼下更要紧的还是黎元洪一事闹出的动静。
次日一早,他就先出了温府寻人打听,果不其然,短短两天,黎元洪入京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北京人人都道大总统爱才心切,召副总统北上商量治国之策。
辞过了早点摊的顾客,他又买了份报纸,看到上面明显是北洋派的阿谀奉承之语,不由心下冷笑。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此次北上绝不是什么爱才心切。总统给黎元洪安排的住处在中南海瀛台②,对外言说议政,实则软禁打压。就连皇城脚下也多了不少守卫,他不能多留,简单地观察了一圈便又回了温府。
他房间离后罩房并不算远,随着抄手游廊的曲折走,没一会便能看到。
他才刚踏上游廊,最先前领他进门的管家却也瞧见了他,走近了些拱手道:“顾少爷去做什么?”
这个方向走到尽头也只有后罩房,面对这样的明知故问,顾澈倒是没有半点不悦,笑道:“来温府一趟,还有故友尚未拜见,实在遗憾。”
“小少爷这些年性子古怪,您怕是同他聊不来的。”
管家话里话外都是忠心的劝告,让顾澈不由多看了他几眼,“何种性子古怪?”
这会儿管家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了,憋了半晌只道:“您还是莫去的好。”
这倒怪了,自打他进了府,就没瞧见过温十安的影子。从前他们最亲密不过,他日日贴着温十安,一声“哥哥”都甜甜腻腻地叫了五六年,来温府前他也从未想到这人能避而不见他。
温十安越是这样,他还偏生起了股非要见到他的心思。
“多谢提醒,毕竟阔别已久了,我总该去看看的。”
逼仄的院内杂草丛生,在这样的天气里也都枯萎殆尽,黄叶枯草遍布根角,完全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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