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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在深宫里多次见过太后,这个如今大靖朝最有权势的女人,也是她一手造就了王氏家族今日的鼎盛。她有着慈祥的面容,与此同时却有着强势的手腕,她不喜欢不听话的、或是超出她控制的任何东西或人。
皇帝是在担心,这么一来一往,为和亲出力最大的顾忱会引起太后的注意。
当然这些想法也只是在魏德全心里转了一圈。他瞥了小太监一眼:“哪来的那么多话?我可告诉你,今日这里的事一个字也不能往外说,听到没?”
小太监顿时闭上了嘴,连连点头。就在这时,里面传来皇帝一声怒吼:“你去,你去!”
那位顾大人声音平静,大概是说了几句谢恩的话,随后就走了出来。经过小太监身边时,小太监偷偷瞄了他一眼——俊美的容颜格外平静,连半分恐惧或沮丧都没有,经过他身边时,这人甚至还向他点了点头。
……神人啊!
小太监直勾勾盯着顾忱的背影逐渐远去,没一会儿功夫,里面又传来一声高喝:“魏德全!”
魏德全应了一声,十分平稳地走进了亭子里,向萧廷深行礼。这位皇帝正揉着眉心,尽管收敛了情绪,但魏德全还是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
“去,派人。”萧廷深说,“保护好他。”
大太监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喏。”
第十一章
顾忱从宫里出来,先回了一趟顾府去见母亲,和母亲打过招呼自己要离京十日,去寻访赵仲齐的下落。
接着他换了一套常服,左拐去了赵伯庸住的东侧院。他过去的时候赵伯庸正叼着一根烟斗,斜倚在一把黄花梨木圈椅上晒太阳,一手还拿着本书,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看见他过来,赵伯庸笑着丢开了书:“呦,小公子来啦。”
顾忱在他面前站定,按照从小到大的习惯恭敬行礼:“赵大夫——”
“哎哎得得得,都说了几遍了怎么就是不听?”赵伯庸挥着手,“可别跟你爹学,学得一股子迂腐古板之气。”
顾忱也笑了,拉过另一把椅子坐下:“赵大夫今日可好些了?”
“什么好不好的,都是老毛病。”赵伯庸叼着烟斗,含糊不清地说着,一边伸了伸腿,“好在今天太阳足,我这病腿也能沾点光。”他说完冲着顾忱笑:“怎么,又哪里磕破了撞坏了,要来找我?”
顾忱脸上一热:“……我已不是小孩子了。”
“是啊,我们小公子长大了。”
“我今日来找您是有另一件事。”顾忱说,“我准备去桐山,找您的弟弟。”
赵伯庸顿了一下:“陛下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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