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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卓正是捧着肚子在笑:“哈哈,你是田昌意?笑死个人了,你怎么变得那么小?”他本来是没打算笑的,但是田昌意坐在这石亭席上,但凡是要抬箸夹菜,因着盛菜的小鼎甚高,便是小鼎就在木案上,等闲间也是要一手拉着袖子,直起大半个身子,才能吃到这韩地的美味。
田昌意没说话。
韩昭也须得上朝,此处便只有身为弟弟的韩卓作为东道主来招徕田昌意了。
韩卓不笑了,索性现在兄长不在,他单拿着一根玉箸敲了一下碗:“打个商量,你就不能把你那蒙眼的带子取下来?丑死个人了。”
田昌意现在完全就是一个平常富贵人家的孩童,穗褂小朝靴,手足戴着平安扣,脖子上挂着如意锁,不过和寻常孩童有些区别的是,她双眼蒙着三指宽的金色带子,就看前面的部分,带子外面罩着一层镂空雕花的金饰,里面则是垫着一层柔软的丝绸,而后面的部分则是被已有些长的头发遮盖,看不大清楚。就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光是要取下来,至少也要经过三步。
“她不许。”田昌意摇头,脖子上挂着的如意锁铃铛响了好几下,她的语气甚是平淡,听不出多少喜怒,“倒是没发现,只是三个月不见,你这脾性倒是没什么变化。”
“你家公主让你戴的?”韩卓停下手,露出好奇的小眼神,“可是生了什么病,弄坏了眼睛?”
此时席上就他们两个人,韩卓问话也是自然。
“单单就是不许罢了。”田昌意自认为还没和韩卓熟到那个份上,能不回答就不回答。
这种等待的状况下实在是无聊,韩卓左右看了看,感觉一时之间陈目夷和自家兄长皆是回不来,便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摩拳擦掌,好一个跃跃欲试,他扶案起身,看着田昌意道:“那日你揍的我的脸肿了大半个月,今日我这一回找个场子回来,想必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饶是田昌意,也没想过这人会是如此无耻至极,她心下一沉,只是面上不显:“今时不同往日,我现下只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七岁孩童,你是韩国领军的一军将军,这般和我计较,不好吧?”但一只手已然是落在垫子上,随时欲走。
韩卓可不会有一点不好意思:“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战场之上只有你死我活,若是今日放过了你,往后谁知还能再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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