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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妹妹生病是有两年了,但做哥哥的年纪虽小,这函谷关附近的山川行走几年,倒也驾轻就熟,采了药草去药行换钱,再拿钱去药行买药草。这一两年,妹妹竟是好生生地活下来了。
有时,飞廉借着父亲的名义去行道布善时,偶见男童带着妹妹出门,那脸色也有好转的迹象。也许,再有段时间,那病就能彻底的好了吧。
这回药行没了店面,若是改换门庭,总是需要些时间,这时间对于一般人而言,或是等得起,但是于这兄妹俩,还真不一定能够等得起。
可先去卖药换钱,然后用钱买药。
好在飞廉是知道那家药行的本家所在的。
“这些药草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卖不了几个钱。”失了店面,就剩老宅的药行主人没什么好心情,他就瞧了眼男童背后的药框,就是摇头,“我那店都不知道再开门是什么时候呢,这时候把这些给我,也只能白白放在堂里,晾晒都做不到。不收。”
“现下山里有些地方都开始结冰了,草根本长不出来……”男童一听这话,当时就有些急了,“好伯伯,你这里晾晒不开,我可以在家晾晒,那分量绝不会比这个少的。”
“又不是我让山里结冰的。”药行主人颇是有些无谓,“既然说晾晒,你就一个小小的采药药童,可知晾晒之时须得多少讲究?便如慢火熬药,要几分苦涩沾舌,那味道才算好?晾晒要是不懂其中深意,哪怕之后模样一般,其中差别也是千差万别,一把药草扔进炉子里,全是药渣。”
飞廉不懂这些,听这药行主人说的那么唬人,左右就是不肯收这些药草来换钱嘛。而这男童,若是无钱,恐也难来为妹妹买药。他想了想,便将手伸向了腰间别着的钱袋子:“他妹妹救命的药草是要多少钱,我来出……”却是发觉钱袋子不知何时已是不翼而飞了。
将长/枪置于柜台之旁,飞廉将全身上下都摸遍了,也没找到钱袋子。他分明记得在进那间书肆之前,他的钱袋子还是好好地系在腰间的。
难不成是丢在那间书肆了么?
而这时药行主人也看出了飞廉的窘迫:“大人是忘了带钱出门么?再回家去拿也未尝不可。我也心疼这两孩子的遭遇,但是小本买卖,毕竟是要做生意的,可不能如此心软坏了门风,还是得有钱来,我这药草才能卖的出手。本店概不接受赊账欠账。”
这药行主人把话说的如此明白。飞廉自然也没有在此地好好待着的处境了。他牵着男童的手便是往店外走去,心知,只是自己势弱,若是友仁或者拂恶在这里,这个药行主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总不会计较那些银钱药草的:“待我找着了钱袋子便是过来,你自是好等着。”
男童被飞廉带着出了宅子,小小孩童,早已尝尽人间冷暖,他对飞廉千恩万谢:“好哥哥,真是多谢你了。才不敢让你带了过来,还让你增添了这些花销。山间虽是有些地方结了冰,但也不是不能经人,今日尚早,我再去瞧瞧,要是能寻到些冬虫夏草,灵芝一类,妹妹的病肯定是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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