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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田朝:“你叛国的原因?”
公主目夷:“落井下石是事实,但我没有背叛。”
齐王田朝:“原因?”
“在这场战争中,齐国必须失败。我只是想为齐国保存几座没有被占领的城池,有些贫瘠没有遭受□□的土地,为日后复国做准备。”
“这么说,你认为我们打不赢那所谓的五国联军?”
公主目夷:“我只是认为这样的结果最好。”
齐王田朝:“你是被田昌意给蛊惑了么?”
公主目夷这才愣了一下,随即说:“父王您知道这不可能,我与秦国人有联系的时候,宋国还没有被灭呢。”
齐王田朝:“那你那么早就开始谋划齐国亡国的事情让寡人非常不能理解。”
公主目夷:“我不需要理解,我能够为自己的决定负责。这种谋划之所以能够坚持下去,是因为这并非是由我一人思考得出的。早在父王您即位之初,稷下学宫就聚集了一批有识之士,他们思考您发动战争的本质,思考战争能够带给齐国的益与害。渐渐地,这些讨论不再拘束于历史的层面,我们就诸国形势团聚了许多思想以及可实行的策略。”
齐王田朝:“可便是稷下学宫所言,天下一统也是大势所趋。”
公主目夷:“父王,您所见所知总是肤浅。哪怕是有我的齐国,吞吃宋国也是花了两年有余,与当年章子灭燕之迅速,呈天壤之别。您非是先王那样文韬武略俱全的君主,诸位臣子也非周旋于列国之间游刃有余的臣子,百姓好斗好于金赏,于国难有依赖并存之心,最后,此国必亡。”
第一百二十章
齐王田朝脸上的颜色几度变换,从白到黑,又从黑到绿:“可是,你是神之子,只要你想,齐国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公主目夷:“管仲时有衡山,阴里,菁茅三谋【注】。故《孙子》中有言: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现今的一切在我国的史书中皆有所得,都不过是古时的重演。秦国人对此都看得清楚,而我们齐国却醉心于与燕国,楚国,宋国,魏国的胜利中,被战争的蛮力与血腥蒙住了双眼。你们坐于高堂之上指手画脚,对送上战场,无一日得以安眠的百姓军士没有任何了解。”
齐王田朝:“你出生于王室,无使民者何以自王?兵器不用会产生磨损,军队不经历战火便会充斥酒囊饭袋,百姓长时间不接触硝烟便会被安逸的生活软了骨头。我们齐国的技击之士可与秦锐士,魏武卒,赵边骑并称,便是正面交锋,无从后退。目夷,你的言论,辱没了齐国技击的威名。”
公主目夷:“父王,我比您更有资格谈论齐国的技击之士,因为灭宋之时,五都之兵,尽掌于我手。当时宋王逃往曹城,只余宋公子戴昌意强守商丘,宋国已是强弩之末,于是我便将追击宋王的事情交于了公子纠与公子康举荐的潘鑫将军。为了让手底下的军士奋力杀敌,他将赏金提高到了普通技军士的三倍,虽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但许诺之后的那些赏金又要从哪里来呢?是的,齐国人在曹城劫掠达十日,又怕被人告发劫掠之事,杀人灭口毫不手软,那十日,潘鑫杀掉的宋国百姓比我们两年内给宋军造成的伤亡还要高得多,但比起其余被虐杀,或为奴为隶的那些宋国人来说,他们至少死的干脆……正是这段历程让我知晓,正面战场胜败的影响会波及到生活的方方面面,我们的富足是植根于那些亡国之民的血液中,比起你们,我更知晓亡国之后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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