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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安平君你不放心,可以跟我们一起去宜阳做客。”韩卓绕到田昌意身旁,摊开双手道。
田昌意答应下来:“等来年春日,有空一定去登门拜访。”
等到田昌意翻身上马,挥了鞭子打马离开。韩卓才转头和他那位还在颤抖的弟弟说道:“我曾经说有宋有公子戴昌意,国不配贤,宋国必亡。现在我也要说,齐有安平君田昌意,国若奉贤,齐国必霸。”
“说的那么言之凿凿。搞得好像兄长你见过那位宋国公子似的。”在鬼门关前打了个照面的韩昭也不敢在这时跟兄长顶嘴,但骨子里唱反调的习惯还是留着。
“是没见过。但是……”韩卓想着自己方才的感受道,“就从暴戈信将军那里听闻的,木摧于秀,兰烧以薰。若是宋公子戴昌意还在世,就应当是这副模样。”
“不说这个,但我还是没想明白,他田昌意还什么筹码都没给,你怎么……”
“没给?”韩卓对他这位愚蠢的弟弟真心是感到没救了。人可以蠢,但怎么可以蠢到如此没有下限?他想不通,直接反问,语气都不是很好。
韩昭眼前的问号比今日之前的所有加起来都多:“就那铁器交易,应当还不足够我们退兵吧?”
回答问题的语气又弱了不少。
“是秦国。”韩卓望向遥不可及的西方,想象着那一道天堑第一次被攻破的画面,语气沉肃,“若是齐国一蹶不振,我们得的多,秦国会得的更多,更何况秦国尚未与齐国接壤,这些土地若是进了我们肚子,后面还是要加上自己一起吐给秦国,削敌以肥强邻,于我们韩国而言,并无半分好处。我们韩国所擅长的,可就是夹缝里求生存。地不要大,但得每一分每一寸都是我们自己的,而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需要说那么多。
田昌意反方向回到山脚下时,李德正围着那堆熄灭的篝火边跑边哆嗦,这时入秋日,昼夜温差很大,他只着中衣,虽然做军人的体质不错,但也不足够耐寒,要真的放他一人这般在外面过夜,这荒郊野外,真要冻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田昌意的马儿经过李德面前停了一瞬就继续撒开四蹄将烟尘抛在屁股后面了。田昌意将军装物归原主,倒是只着中衣,迎风感到了快意。她可是一点儿也不会觉得冷。
“这几日休息也够了,穿好了就赶紧跟上来。”田昌意的声音被一骑烟尘拖得也很远。
早半个月,在田昌意宋地平叛时,高唐就不是赵都头主事了。
各个城门的戒备都提到最高,城楼上巡视的军士昼夜不停,方圆五十里内行经的车马都要经过盘查,一旦发现疑似的敌国奸细都可以不问出身捉拿入狱。田昌意在进城时还特地留意了一下城门的守官,发现是新面孔,除了基层守门的那几个军士,还有些督军的职位,口音也是临淄近郊的,虽然并不正宗,但这在高唐并不常见,也不知是哪些人的手下。
高唐原本的军官都被撤下,换了昌平君随行来的人。负责迎接田昌意的人都是礼服打扮,还有些看热闹的穿常服或着紫色的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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