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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是真的糊涂了:“您真的是……”
“我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信不信。若是他们是真的看到我当日在宋都商丘城上的鏖战而从心底受到的鼓舞,我便当他们是信的。”
田昌意不知道子绘川究竟是怎样的想法,就是听公主目夷转述来的,言辞于她也并无多少感染力,只是,子绘川仅是因为那种不真切的念头便可以死了,被那种女子一手带出来的部下,存在于脑海中的理想总是要比他人更加丰富些,于是,宋公子戴昌意就是那种理想的一种具现,一种化身。
一种理想的殉道者,或许狂热,但不会是毫无理智的存在。
届时,只要田昌意能给出一个对方能够接受的理由,那便万事皆休,否则,就是万事休矣。
若是后者,就是田昌意,也只能考虑逃命的事了。
第七十三章
微山湖,泗水之西。
一道烟尘从宋地空桐而来,平地远眺,不弥漫却很绵长,其中,邝仲好右手捏紧缰绳,两腿一夹马肚,正是在所奔行的一千两百余人的最前面。
邝仲好初是宋太子公子戴昌意宫中的执戟郎中,后两年,为公子昌意兰翎卫中的一员,在宋国被灭国的那一年,邝仲好正升任兰翎长。
是,灭国一战中,公子昌意的兰翎卫,只有兰翎长邝仲好活了下来。这再建的兰翎卫除却邝仲好,皆是从萧氏的私军甲士中招揽来的,分为五队,每一队混编有长矛,长戟,剑盾若干,旗手,乐师,督军,军功吏各一人。就以前来说,五队人马之外,这兰翎卫,按照公子昌意的编制,还应当有一名剃发的栉工。
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头发长了盘起来便是,就是不方便行动,稍加修理便好,怎的军中还要剃发的?
原因无他。
公子昌意的兰翎卫并非是什么高贵出身的人,邝仲好记得很清楚,他会被纳入兰翎卫,是家中父亲为败军参军,父亲被诛杀后,他那执戟郎中自是做不成的,被牵连受了髡刑,头发被剃了个精光,极是受辱。
也不知道公子昌意是哪里来的兴致,才要构建的公子亲卫,就是下令,非得受了髡刑的男子方才有资格加入。给了当时的邝仲好一条苟命的生路。
……
临近泗水,才看到落在天际的一条浅色薄带,邝仲好勒了马缰,没有回头,即是做了个手势,示意跟随在他身后的军士放慢行军速度。
胯/下的马儿小跑也是不必,一千两百人中骑兵数目不算多,由此,靠两条腿跑了这许久的步兵也是能用‘走’来结束掉这剩余的一段路程。
算算时间,这过了泗水,随时都可能会和来平叛的齐军撞上,万事还是小心为上。
魏军大败的事不用有心人去做什么宣传,邝仲好得知后即是知晓失了魏军佐助的宋人很快会被齐军各个击破。不过区别在于时间长短,齐军是要用多少宋人来平复他们在与魏军交战,宋人起义所造成恶果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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