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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头来的公主目夷已然撤开了捂住口鼻的左手,她动作很快,在有些凝固血液要顺着下颌滴落以及要被田昌意看清状况的那一刻,她就用衣袖内袖将面部的血尽数擦拭了个干净。驾轻就熟的样子像是做这种事的次数不少了……
原来是这种原因……这里是距离到宫城城门不远,确实已有被发觉异状的可能。
就田昌意方才匆匆看的一眼,公主目夷双眼几乎没有焦点,这种状态理所应当是很难不被人在意,是幸好,这是夜晚,也幸好公主目夷的威名远播,只是那些城卫,是没有哪一个敢直视公主目夷的。至于说血腥味,反正她田昌意是才从济西战事脱身,总不好说没有受过伤,若是那楚太子熊洛有心,倒也可以以此为借口她田昌意要奏事时便是恰好旧伤复发,目前唯一的问题是,她这样子,不像是个受伤的。
“您可以先停一会儿缓口气。”田昌意在公主目夷转回头时,开口说道。
“说什么傻话,我马上就没有力气了……”
“不会耽误您很久,就一小会儿,我有件事需要做一下。”
“什么?”
“您得病的消息不能传出去,但您现在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可能他们不会多想,但是不可能闻不出来。”
“你说的很有道理,这是我过于相信自己的意志力,是我的失策。但现在也没办法了。总不能这时候突然折返吧?”
“不,我的话,可以为您遮掩一下。”
“你要做什么?”
本能地这样问出口后,公主目夷就发觉到了不对劲,她的脑子这会儿不清不楚,实在是影响了思考,不然,她绝对不会坐视田昌意在她面前做出这样的事,再度转过头来,她所看见的景象在她双眼中迅速被刨除了所有不必要的颜色,只剩下了红色。
田昌意在将轻吕送给公主目夷防身之前是从来不配短剑的,不过人在战场,那边的部曲构成部分实在复杂,卧睡之时不在枕下押一柄短剑,基本上是没法睡觉的,还好这样的习惯在醒来之后也有保持,她直到回来临淄,腰带里都是别有一柄短剑,虽然比不得轻吕那般神兵,说是利器还是可以,而短剑刺穿侧腹,那铺展开的血色也确实是可以糊弄一些人。单手将短剑从鞘中拔出,这厢捅了自己一剑,再在鲜血未完全浸透的下裳上擦拭干净,因为有公主目夷在前,她自信直到短剑回鞘,那些城卫都不会知道这短短一瞬的寒光一闪,是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再过宫城,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了。”
田昌意对于制造出来的伤口有些满意,虽然只能使用右手,但角度恰好,不会让人认为是自己故意做的。但是她这么想完之后才发觉公主目夷那边一直没有声音,抬头望过去,才看见公主目夷正有些发呆似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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