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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的摊位则是卖什么的都有,有随买随吃的茶汤糕点,也有一筐一袋的米面茶粮,热闹的像赶集似的。
还在朝为官时,洛银河从来没在跨年的日子里来过坊间,想不到,竟是这样一副热闹的盛景,不自觉被气氛带动,嘴角都弯了。
“你喜欢热闹?”李羡尘问道,从来都觉得他是个挺安静的人。
洛银河笑着摇摇头,道:“日日如此我可受不了。”
说话间,二人来到都城中心的钟楼下,与往日不同,钟楼四周搭起了戏台。四面别具特色,东面,是显朝的主台;西、南、北三面是回纥、蒂邑、高和、于桢各族的巡回朝贺,歌舞杂技一应俱全,原来民间的盛典这样热闹,可比宫里默守陈规的歌舞表演有意思多了。
李羡尘和洛银河由会场中的司仪引领着,在主台前一个极好的位置坐下,那位置像是预留的,二人落座前,座位上放置着两个巨大的金丝绒球占位。
“你何时来定了座位?”洛银河笑着问道。
和李羡尘一起多年,他总是有些看似平常,却让人觉得贴心无比的安排。生活可不就是无数细小的琐事堆砌吗,哪里来的那么多惊心动魄。
能够刻骨铭心的,除了轰轰烈烈,还有几十年如一日的相濡以沫,悉心陪伴。
人总是沉溺于习惯,洛银河已经把李羡尘常伴身边的日子当成了习惯。
“三日前。”李羡尘坐下,示意洛银河也坐下。
“就是你……受伤那日?那天你到底怎么回事?”
李羡尘笑了笑,算是承认了,道:“今年的驱傩(※)很特别。”
驱傩是历来跨年的仪式,岁尽时驱小傩,待到除夕,驱大傩。
洛银河听了就皱眉,李羡尘的回答,跟自己的问话挨着吗?所答非所问,或者他已经答了?和这场特别的驱傩有关?
正午时分,主台上燃起了香烛,香烟弥散,傩舞开始了——更像是祭礼的舞蹈,有种说不出来的宗教传说之美。
随着乐舞,带着面具的舞者们排成长龙队伍,蜿蜒在台上,鼓点器乐声节奏感极强,台下的观众们都随着礼乐声的节拍附和着拍手。
“你猜为首那人装扮得是谁?”李羡尘道。
洛银河打眼去瞧,为首那人的面具描绘的很清淡,并没有后面一些青面红颊、眼大如铜铃的面具那样夸张骇人,反而这人头戴的面具倒更像是个普通人,只有五官突出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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