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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思蒙尘,神明弃离,如今看到的,只有妖魔!”
“神说,杀了他!”他的语调之中已经略带了惊惶。
姜祭司毕竟是个病人——阿斯伯格综合症和精神分裂,所以他刻板、僵化、退缩、幻视……
如此逼他让洛银河心中产生了巨大的歉意。
但他必须先保证自己活下去。
“是谁一直给你药吃?那个人才是妖魔的化身,战胜他,你才能重得眷顾。”
姜祭司突然沉默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半晌都没再说话。
另外的四人也静默的看着他。
“你知道……你为何都知道?是神谕还是妖言?”姜祭司这样说,似是疑问,又似是自言自语。转而,他声音极为低沉的小声说着什么。
除了洛银河,其余三人都作一头雾水之状。
那御前太监见姜祭司今日行为如此古怪,忍不住道:“姜大人,您在说什么呢,是什么远古密语吗?”
只有洛银河,站得与他极近,听见他嘴里一直反复叨念的是:“战胜他,战胜他……”
突然,姜祭司抄起桌上的一只茶杯,随手就向那御前太监扔过去,只是他准头不大好,杯子向着皇上去了。
洛银河知道,他的目标,其实是眼前的幻象。
说时迟,那时快,洛银河只觉得身边人影一闪,本来坐在他身侧的李羡尘快得如同一缕清风,人已经到了皇上近前,他后发先至,抢在了那只杯子前面,手一伸,将杯子拦在手中。
这时,那御前太监才缓神了,大喊道:“护驾!快护驾!”
姜祭司顷刻间便被殿前武士按在了地上,他双目含泪,嘴里一直道:“假的,是假的,战胜他……”
洛银河心中有些难受,他走到姜祭司身前蹲下,道:“饶你神思的人是谁?”
“是……建策上将军府的周凭。”
周府医!
洛银河暗骂自己有些蠢,昨日听周朗风道出自己对皇上说的神谕,便该怀疑周府医,更何况他是医师,即便是草药,弄些扰乱心神和凝神的药交替着给姜祭司服用,便能控制他。
他是将军府的人,这事儿竟是个双重保险的局,无论今日自己与姜祭司哪方势败,终归都能攀扯到将军身上。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洛银河忍不住看向李羡尘。
他脸上平淡得像一汪静水,没半点波澜,似是感受到洛银河的目光,他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那表情与昨日罚他跪之前如出一辙。
这时,洛银河才想起李羡尘在宫门□□代自己的话,莫擅自作为……
但他自己给自己做主惯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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