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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上泡浴池都要先花时间清理沉积的灰尘,这些东西无孔不入,云航有一天忘记关窗户,结果卧室根本没法住人,连衣帽间都遭了殃。

当晚,他只能去沧月的卧室挤一挤。

沧月倒是很开心,那些尘土和噪音对他似乎没什么影响,身上永远干干净净。

这个时候,作为人类的云航就会生出羡慕。

晚上两人挤在一起,云航窝在沧月怀里,湿润的海潮将两人紧紧裹住,云航像是进入了一个绝密的空间,受不到外界的任何干扰。

但一想到白天又要面对乱糟糟的环境,他仍有些不快。

“我们搬出去吧。”云航捏玩着沧月的手指,感受他手背浮起的青筋,说:“我们家在B区也有房子,去那里暂住一段时间。”

他其实有些担心沧月不愿意,毕竟在那里有过非常不美好的回忆。

被他惊吓到的妇人,难堪的辱骂,毫不留情砸在身上的电鞭……

只是除了那里,云航暂时无地可去。

他零花钱虽然多,却还不够买一栋好一点的房子,酒店又没有家里方便。

云航抚上沧月的脸颊,食指指尖无意碰到耳鳍,沧月呼吸重了一点。

“我们在自己的房子里,张叔和其他人也会跟过去,保镖也会跟过去,没有人敢欺负你,我会保护你的,沧月。”

云航着重强调:“你现在是我的,别害怕。”

沧月喜欢这句话,他是航航的,航航也是他的。

这个认知让他兴奋。

沧月主动用耳鳍去蹭云航的掌心:“好。”

察觉到他的小动作,云航掌心捂在他耳朵上:“摸耳朵?”

“嗯,嗯。”

云航在网上搜过许多鲛人的照片,没有哪个鲛人的耳朵有沧月漂亮,就算没有生病的夏洱也比不上。

耳鳍薄透带粉,像蝉的羽翼,轻轻一动,展翅欲飞。

可惜左耳鳍中间有一条横长的疤痕,那是之前断裂留下的。

云航忍不住用拇指和食指去触碰,沧月背脊发抖,身子难耐地蜷缩着,却没有推开他。

甚至低声祈求:“再摸摸。”

云航便用指腹轻轻刮了下他的耳鳍边缘,耳鳍的粉色变得潋滟,让人着迷。

最初,云航以为沧月是只银鲛,尾鳍的鳞片和耳朵都是银色的,阳光下波光粼粼,漂亮极了。

或许是现在能力逐渐恢复的原因,隐藏在体内的种族特征开始显露出来,尾部的鳞片变成粉色,由下而上,成了银粉的渐变色,耳鳍和尾鳍也变了。

他是只粉鲛。

上次将沧月掉落的几枚鳞片送给柯教授,对方证实了这一点。

粉鲛在鲛人种族中少之又少,已经近两个世纪都没有过关于粉鲛的任何记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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