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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櫂张了张唇,他想问他能不能跟她一起去,但看着云浅慌忙离去的背影还是没有说出口。
作为灵宠,最忌讳的就是逾矩,他要服从命令。
契印感知的地方就在长剑宗。
天空下起了不大不小的雨,云浅从高处往下看去,那是一片密密麻麻的竹林,她俯身而下,竹林中满是潮湿的气息。
她落地的时候,雨已经下大了,脚下的土地变得泥泞,白靴上沾了一片。
前方的竹子忽地大片地坍塌倒下,她感知到了一股极强的威压。
云浅飞速向前掠去,那威压已经消失不见,一道低咳声传来,她听出来那是晏慕卿的声音。
循声看去,他长腿半曲地坐在地上,白袍上全是血迹,他的唇边带血,雨水顺着他的苍白的脸颊滴落在湿透的衣襟上。
狐狸耳朵完全浸湿,看起来脆弱又狼狈。
云浅走过去蹲下来,伸出手指勾起他的下巴,晏慕卿早就闻到了她的气息,知道来人是谁,也不躲避,任由她用帕子给他擦拭唇上的鲜血。
雨还在下,云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晏慕卿没听到她的想法,但他隐隐感觉她似乎在生气。
她触碰他脸颊的手很凉,晏慕卿抓住她的手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浑身也是凉的,没办法给人焐热。
忽地唇上一痛,他的嘴里给她塞了一颗灵丹,这颗灵丹比他吃过的所有灵丹都要苦。
她是故意的。
云浅见他眉宇蹙起,俊美的脸因苦涩而变得有些扭曲,这才将手从他的脸上撤离,他可能是没力气生气,竟然任她如此,也不反抗一下。
云浅忽地笑了,这一笑明媚至极,雨水打湿了她高高束起的长发,白瓷一般的脸颊在雨幕中泛着清透的光泽。
晏慕卿盯着那笑半晌,垂下幽暗的目光,他握紧了手中半碎的青铜铃铛。
“晏慕卿。”
直到云浅唤他,他才缓缓抬头。
他感觉自己的侧颈上覆上了一层冰凉,他的侧颈受了伤,她摸在了他的伤口上。
动作轻若羽毛,但他还是感受到了丝丝疼痛顺着她的手指攀上了耳根,痒和疼交织,伴随着湿润的雨水,带起一阵战.栗。
她的手离开,晏慕卿紧绷的呼吸才缓下来,可心跳却丝毫不减。
云浅向他展示手上的血,笑眯眯道,“你的爱好是咳血和晕倒吗?”
晏慕卿通过她的表情无法判断她的心情,但他听出来她话语中的讽刺。
“把自己搞成这样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还是你想变成药罐子,每天都吃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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