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挤在一起太热,流民们渐渐散开,寻阴凉处等待。
人多眼杂,避无可避,齐欢没有再贸然进空间,而是蹲在树荫处,时不时抬头望几眼城墙,渴望再看黎殊臣几眼。
同时,她在心底许下生辰愿望。
愿无分离,愿长相见。
等到午时。
城门缓缓开启,黑衣甲胄的护卫军们,握着长枪迅速分布在城门两侧,黎殊臣策马而行,身后跟着几辆骡车。
排队领粥。
简短的话由内力扩散出,带着不容挑衅的威严,传遍乌泱泱的流民群。
流民们眼底迸发出惊喜的光芒,安王真的施粥了!他们得救了!
他们迅速抓起碗,爬起身去排队。偶尔有几个试图插队的人,被护卫军用长枪驱赶,像赶鸭子一样,把他们赶到队伍末端。
白花花的米汤被盛进碗里,流民们虔诚的端着走到一旁,呼噜呼噜喝起来。
破旧的陶碗中,上层是汤,下层是米。
汤能润喉,米能饱腹,一碗米汤下肚,流民们像是枯木逢春,又窥见了生的希望。
眸光扫过他们的笑脸,黎殊臣唇角轻轻勾起,却又在看到吴知府的那一瞬,骤然放下。
安王殿下,您...您怎么能抢了谭记米铺的粮食,分给这群刁民吃?
本王不过是替吴知府,取回你挪用的官粮,再替你分发给云州的子民。
本王乐于助人,何错之有?
闻言,吴良新心中咯噔一下。
安王怎么知道他将府衙的存粮挪给了谭记?
他迅速挤出两滴眼泪:安王说笑了,前些日子粮仓失火,官粮颗粒无存......
不必狡辩了。谭福已经招供了,你还能站在这,是因为你和去捉拿你的莫统领错开了。
吴良新愣住。
回过神后,他快速的在心里问候了一遍,谭福的祖宗十八代。
冷静之后,吴良新意识到,未必是谭福口风松,也有可能是眼前之人逼问手段严酷。
识时务者为俊杰。
吴良新不再争辩,转而从袖筒里,拽出银票的一角,朝黎殊臣挤了挤眼睛。
皇上都能卖官鬻爵,作为皇上的亲儿子,安王殿下应该也会看在银子的面子上,原谅他的一点点过错吧。
果不其然。
黎殊臣俯身,抽走了银票。
吴良新原本只是想,先拿出银票给他看看,私下里再给他,却没想到他竟直接拿了过去。
吴良新不禁心中暗叹:
安王受贿竟这般明目张胆。......不愧是皇上的亲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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