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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殊臣回望来,转而撑着油纸伞向她走来。
雨大,我来接你回家。
阿欢,穿好蓑衣再出来。
齐欢乖巧的点点头,穿戴完成后,刚走出车厢就见黎殊臣递来他手中的伞。
拿着,我抱你过去。
望着泥泞的土路,齐欢知道阿殊是怕她湿了鞋袜,便接过他手中的伞,等他来抱。
倒也不是矫情。
只是湿一个人的鞋袜,总比湿两个人的好。
伞不够大,怕她鞋袜暴露在外面被雨打湿,黎殊臣一手按着她背,一手拦在她腿弯,让她坐在自己胳膊上,将她抱了过去。
待杜府的车夫返程后,他们也缓缓往家赶去。回到家后,齐欢脱下蓑衣,衣裳依旧干爽。
再看黎殊臣,脚底的黑色布鞋沾满了泥,鞋面上颜色稍深,是水打湿的痕迹。
袍子上也零星的散布着几处水渍,应该是黎殊臣抱她时,被她蓑衣打湿的。当时她想脱掉蓑衣,黎殊臣怕淋着她便不许。
如今她浑身干干爽爽,一尘不染,他却满身水与泥。
好在黎殊臣接她前,就交代了偃武烧热水。苦命的偃武来来回回跑了几趟,终于兑好了温水。
待黎殊臣沐浴时,齐欢则窝在厨房煮姜汤。
雨也慢慢停歇了。
看了看天色,偃武趴在浴室的门外,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说道:殿下,今日是偃九的生辰,属下能不能去给他庆个生,一个时辰后回。
嗯。
得到回应后,偃武开心的几乎要蹦起。听说偃九珍藏了不少好酒。
晏清河一早就去帮忙了。而他,给殿下送完午饭后又刷了碗,打扫完厕所,再喂完黑子,忙完家里的活,刚要出门时又被留下烧热水。
眼下,好不容易齐姑娘回来了,殿下用不着他。
偃武便斗胆说出了心中的请求。
没想到殿下越来越随和,一口应了下来。偃武跑的飞快。
待他走后,黎殊臣望着空空如也的屏风,眉毛微微皱起。
他一回来便被偃武引进浴室。
偃武拿走了他搭在屏风上的脏衣裳,却忘了给他拿干净的衣物进来。
再看浴室,一块布都没有。
热水渐渐冷掉,黎殊臣开始思考他该怎么出去。
这时,屋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是阿欢路过的声音。
他只好提声道:阿欢,等等。
被他叫住,齐欢站在屋檐下,不解道:怎么啦?
帮我拿下衣物。
哦。
齐欢转身进屋,替他找了一套换洗衣物。折回浴室门前,她敲门道:我进来了哦。
嗯。
推开门,浴桶被屏风挡住,什么也看不见。
齐欢将衣裳搭在屏风上,正准备出去时,屋子突然开始颤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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