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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朝茉坐在马桶上压根上不出来,试探轻喊商俞,结果他很快回应,听声音像贴门站着一般。她让他回卧室等,商俞在外应好,结果孟朝茉上完自动冲水后,门下一瞬便开了,商俞赫然站在门口,他压根儿没走远,水流声音一概能听见。

想到这,再回看镜中她如今生气衰败的模样,有种滤镜稀碎的实感,她心里骤然秋风萧萧:你先去睡吧,我要洗个头。

别闹。商俞弯腰抱她回去。

头皮不舒服,不洗不行。她绷直腿不配合,果然人不能生病,生病连自我支配权都没有了,还是前几天洗的,隔了好久了。

商俞以沉默作为表态。

两人静视数秒,孟朝茉妥协。

商俞也退步答应她烧退后明早帮她洗。

挂两瓶水的时间将近一个半小时,孟朝茉手边一直有个暖手袋,用来暖长时间打点滴而冰凉的右手,期间暖手袋没热气儿了也是商俞给她换的,包括他喊来医生轻手轻脚给她换吊瓶,她依稀都能听见一阵窸窣声。

当然,也包括商俞咬她。

她睡得浅也察觉得到。

商俞咬她耳朵、下巴、再到嘴唇,然后恶狠狠问:孟朝茉你是不是故意的?我说等你病好领证,你就一直病着,蛇蝎心肠,我比以前要更讨厌你了。

说完搂着她阂眼睡觉。

孟朝茉大病初愈那天下了场雪。

鹅毛大雪,很快淹没了老宅的道路,四处白茫茫。

雪稍停,管家便派人把路面积雪清理开,因孟朝茉病时有次高烧不退只得连夜送往医院急诊室,所以他担心积雪耽误行车路况。

但孟朝茉病好透彻了,她能感觉到那种淤积在骨子里的倦气一扫而空的清爽利落感,总算不用再过洗头也无法做主的苦难日子了。

所以她先洗了个头。

闻翘和闻隐也回国来,到老宅来看望大病初愈的她。

商俞凉着股气儿,不是在法国仨月才能回么?

工作解决了,自然就回国了,毕竟国外哪有在自己祖国待着舒服,闻隐看向孟朝茉,末了还是越过她朝商俞说,我带了点补气血的给朝茉,让袁楣收进库房了,大病得慢慢把身体补回来。

孟朝茉刚好透彻就有营养师给她安排食谱,期中自然有那类号称高营养但口味奇葩的补品,她简直受不了,所以现今听到补品二字恨不得退避三舍,举手告饶,可别,我大病一场就当减肥了,犯不着补回来,表叔您可放过我,我这阵儿尽吃补品了。

那先收着,穆女士和奶奶倒挺热衷补品这类的。商俞冷不丁出声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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