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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的是极其刺眼的一幕。
邓竹从后边赶上,还在汇报最新消息:查出孟小姐上的是一号船,这会儿应该要靠岸尾音戛然而止,他也将那幕映入眼帘。
商俞的警钟复又震耳欲聋。
然而瞥见孟朝茉低含的柔笑,他刷一下转身离去,衣角带起股冷风。
邓竹摸不清,只能跟随其后。
有心人看来,一歪倒一搀扶格外焦灼漫长;对当事人而言,单纯两秒钟的事,孟朝茉道谢后抬手挽风中凌乱的发丝,再不能稀松平常的语气:我先回去了,先祝闻先生一路顺风。
闻隐目视孟朝茉清癯的身影淡于人潮中,久久未挪步。
闻翘原本在另艘观景船上,靠岸后不知何时立在他侧后方,怅然的语气:你还有最后拼一次的机会。
闻隐伫立得毫无动静。
闻翘使劲拍他右肩一掌,后悔去吧。搞不懂你,我记事起你就这破性子。
下雨了,回去吧。闻隐忽然开腔。
船头有当地老艺人在弹曲唱词。
抚琵琶正唱道:小天儿嫩,草沫儿绿,春天那个好欢气。
这词儿应景的很,哪来的雨。
闻翘张了张嘴,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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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俞胸中一腔郁结导致他甩身离去。
隔往常他在孟朝茉处碰壁多,不至于失控到这般田地。但今晨孟朝茉才点头说相信他,事后看着盛开的桔梗花,一切似乎有那么丁点儿进展时,一盆冷水熄灭了他的希望。
隐约的,听见身后人群中涌来议论声:
有人落水了!
哪儿呢?
一号船的。
商俞调头拔腿往回赶。
拨开反向拥挤的人群,终于逆着人流抵达了登船的岸边,慌了阵脚的目光扫视湖面,只看到一片平波无澜,压根没有落水挣扎的人影,除非商俞心脏陡然沉到谷底。
这时,又见对岸游上来一男一女,男的能辨清是闻隐,他横手揽女生上岸。臂弯里的女生虽然面熟,但并非孟朝茉。就在那半瞬,他几欲将闻隐绑石沉湖,又无限恼悔,为什么要负气转头离开,否则也不至于让孟朝茉被闻隐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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