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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祭祀大礼结束也才不过两日的功夫,便是传得再快,也难以传入宋王畿之中。

诸萦猜的差不离,昨日在她悄悄用技能救下那位年轻妇人之后,桯俨虽然感到了不对劲,但是并没有实证,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他刚开始也有猜测,会不会当着他的面,为妇人服下的丹药并没有什么功效,反而是诸萦自己有些不宜告知他人的巧妙法子,又或者是家传不予示人的,所以那年轻妇人才会在灌下丹药之前,脉象便已平稳。

恰好喂入妇人口中的第一枚丹药,因为妇人咽不下去,所以被摒弃在一旁,桯俨便有心借此查探一番,看看是否真的可以医治心疾。

但也真的是巧了,桯俨的医术虽然说不上能媲美和连这般名声在诸侯国间传颂的医者,可也算得上是精通,却怎么也研究不出个究竟。结果,那碗用来化丹药用的水,喂了妇人之后,竟还有些残余。

在客舍干些粗使活计的帮工,想着这碗已然喂过患有心疾的人,怕碗上也沾染了病晦,索性放在后院,用来给攥养的畜牲们用。

夜间,帮工宰杀牲畜的时候,脖子割到一半,外头突然有了急事,只好放下奄奄一息的牲畜出去。

桯俨坐在屋内,本是在瞧医术,但双目疲惫,随意朝窗外一望,舒缓涩意。可这一望,却是不得了,原本奄奄一息的牲畜不过是添了口那碗里剩下的一点水,脖颈上的伤口竟慢慢止住血,虽然并没有完全愈合,但也够叫人讶异了。

更何况他是亲眼看着这一幕的,整个人顿时犹疑。

他习得一二医术,自是知晓,凡丹药,精于内服者,外伤必不擅长,精于外伤者,内服起效未必佳。

更何况,不论是心疾,还是眼前牲畜的伤,皆不是小病小伤,自然更是不同,如何能二者兼有之。这简直超乎常理。桯俨思虑了一整夜也不能解,但可以断定的是,诸萦的身份绝非常人,更不是普通的贵女。

故而才有今日庭前的等候。

而想通因果的诸萦,自然不可能顺着桯俨的话往下应,反而打起了马虎眼,若说闲云野鹤,又怎及得上先生您呢?守着一方客舍,悠闲度日,实在令人羡慕。

诸萦不接腔,桯俨也不着急,他微微一笑,再如何闲散,也不过是凡夫俗子,没有活死人肉白骨的能耐。某不过是荒唐度日,虚废光阴而已。

先生过谦了,作为墨家最出众的弟子,不但擅长机巧权谋,又精通医术,蛰伏之期,岂能称得上虚度?诸萦面上笑吟吟的对桯俨说道。

原本是桯俨想要试探出诸萦的身份,但没料到诸萦反而直接道出了桯俨一直以来的心思,即便是桯俨的同门师兄颉叔都未必能明白他的心思,所以那日送颉叔送诸萦至客舍时,就因为桯俨的荒废虚度而狠狠斥责了他一番。

桯俨知道今日自己想问的事不会有结果了,他的头微垂,轻轻一笑,愈发显得他长身玉立,姿容如玉,颇有些闲云野鹤的名士风范,诸萦姑娘何来此言,世间之人多为庸碌之辈,某也不能免俗,终日奔波,不过为生计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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