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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侯夫人穆静笙是个极文雅娴静的女子, 她因体弱,又患有咳疾,每至春秋换季时都会卧床许久,前些时日才好了些,又被旁支的叔伯嫂子给气的咳了血。
听见女儿唤,她在床榻上应了一声,见女儿面庞红红、眼睛红红地进来,忙招手唤她来。
才走了又来,可是有什么紧要的事?
都说母女连心,穆夫人一见女儿的神色便知她心里有事,这便挽了她的手叫她坐在床边儿。
娘亲,今晚女儿原本很高兴,可一出宫门就遇上那个林将军元善觉得很委屈,把方才的事和盘托向母亲和盘托出,末了又觉得很生气,他再是爹爹的亲信,也不能拿着女儿的生辰八字到处走吧?
穆夫人听着女儿的话,眼眶就一点一点地泛红了,她拍了拍女儿的手,张了张嘴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元善虽吃了酒略有些微醺,却也能看出来娘亲眼睛里的哀戚,她忽得想起方才林渊冲指摘她永居羽翼之下的话,额头后背一瞬就生了一层冷汗。
娘亲,是不是爹爹出了什么事她望住了娘亲忍泪的眼眸,努力压制下恐惧,屏息问她,妹妹们还小,娘亲瞒她们便瞒了,女儿翻了年就十六岁,您不和我商量,还能和谁商量?
穆夫人动了动了嘴,眼睛里噙着泪,嘴里却仍否认着,可她这样的情状哪里能瞒得过元善?
娘,是爹爹出事了。她料定了,也就冷静了,只反手握住了娘亲的手,把她的颤抖收在自己的手心里。
也许陛下早就知道了,才会封我一个孝诚乡君。娘,我知道分寸,也不会自乱阵脚,您就告诉我吧。元善这一时反而冷静下来,只将羸弱的娘亲搂在怀里,轻言问询。
穆夫人听着女儿这般熨帖的话,这几日以来独自哀痛的情绪终于有了出口,她在女儿的肩头好好哭了一场,待情绪稳定下来,才拭了泪水,同女儿说了她父亲的的事。
说是一月前突袭战中,被打落下矿藏山穆夫人从枕下拿出一封书信,展开递给元善看,矿藏山山中有山,千山万壑,险峻陡壁,西北路军寻了半月都寻不到你爹爹的下落。
穆夫人拭了拭泪,被找到时你爹爹两肩中了五枪,背上也有刀伤正是这位小林将军背着你爹爹,一步一步走出了矿藏山。
元善早从信上看到了前因后果,不自觉泪流满面,又听到母亲说到这儿,便放下了手中信,认真地听她说。
般般,你别和那位小林将军置气,同他同来家里报信的三个军士,其中那个你爹爹的亲信窦实,他跟娘说,小林将军浑身是血,手臂肩背都有伤,硬是背着你爹爹杀退了敌军,冲出了重围,一步一步地走了出来。娘亲留他,也是想让他在家里养养伤。
元善心头全是对爹爹的记挂,偏偏又不能在娘亲面前显露出来,直强忍着痛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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