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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院中并不曾种桂,这桂子香来的蹊跷,走到卧房门前时,侍婢正欲推门,元善却在恍惚间瞧见那青窗上,吊了一串浅金色的物事,像是手串似的。

元善走过去定睛看,竟是一串儿桂花做的手串,那花粒还鲜着,像是将将才摘取下来,又新制成了手串。

元善将手串放在手心,浅思了一刻,下意识往门外看去,似有清影一闪而过。

她醒了醒神,不知为何,就觉得那人是林渊冲。

林将军,我知道是你。都说酒壮人胆,元善吃了几杯酒,这便大着胆子向院外追出去,果见前方有人在月下顿住了脚步,却不回身。

她扬起了手里的桂花手串,你是来祝贺我封诰的吗?多谢你。

月下那人只静听着,待她说完却提脚欲走,元善却觉得话未曾说尽兴,向前小跑了几步,走到他身边,仰头看他。

你真的很别扭。笑话我孱弱,嫌弃我麻烦,看我的眼神一万个不耐烦,既然如此烦我,为何又要接我回家,还要送我桂花做的手串儿?

吃了酒的女孩子总要比平日里要大胆几分,元善一口气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倒是心里舒坦了几分,那林渊冲手里抱着剑,原是不看她的,听她炮筒子似的霹雳啪里的说完了,冷笑了一声。

苏姑娘想左了。我对你,毫无想法。

谁问你有没有想法了?元善毫不客气地反问回去,我只问你,这手串是不是你摘的花儿,你亲手制的?

林渊冲转过了眼看她,眼神依旧冷漠疲倦,口中却爽快承认。

有了封诰,那些麻烦的亲戚便会忌惮几分,倘或侯爷在,也会高兴。他转过眼睛,末将不过是以自己的方式,替侯爷祝贺姑娘。

他说话的时候眼眉不起波澜,元善却比平日里更敏感些,听着那一句侯爷不在,忽觉出些许不安的预感来。

你不是说我爹爹在漠北一向都好,过些时日回来了,自是能亲自恭贺我。

她压下心里的扑通惧意,咽了咽口水,仰头问他:林将军,我爹爹在漠北究竟怎么了?

眼前人的额心显而易见的一跳,他转过眼去,又是那副不耐烦的样子,在元善看来,像是随时都要逃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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