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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闻言面上就带了几份惊喜。
二十年前她同先帝行巡西南,那是她的人生中最圆满的一段时光,此时有见证者能记得当年,令她有些唏嘘。
哀家记得,你父亲平定西夷有功,封了武安伯,一家忠孝啊。
白清梧说是,心下不免思念亲人。
臣妇代父亲感念娘娘惦念她是个生性活络的,笑着说起渝州的特产来,娘娘可爱吃辣?倘或您爱吃辣,臣妇就送些牛油辣锅底来
太后娘娘闻言直摆手,爱吃是爱吃,可哀家管不住嘴巴,总要连吃几天,生了一嘴的泡才罢休。哀家如今年纪大了,还是克制些吧。
太后娘娘委实是个亲和之人,同白清梧坐着说了一时话,便听外头有内官高唱:陛下驾到。
白清梧起身迎驾,太后娘娘却笑着起身,向外走去。
陛下来了,少不得要先去偏殿瞧他女儿去,走,咱们也去看看。
太后娘娘缓步向前走,白清梧自然而然地搀住了她,一道儿向偏殿去了。
冬日暖阳从偏殿的窗子里投射过来,给那些花花绿绿的糖果印上了温柔的颜色,乘月这一时正春风得意,嘴巴里放着一枚小糖果,从左颊推到了右颊,甜蜜也从左至右翻滚。
顾景星到底才九岁多,方才那一时着了道之后醒悟过来的懊恼慢慢忘却了,只百无聊赖地坐在凳上。
乘月就从地上挪腾过来,把下巴搁在顾景星的膝上,仰着头给哥哥展开一个笑容。
哥哥,你猜我嘴巴里的糖果在哪边?
六岁的小孩子原来这么幼稚啊?
顾景星低头瞧她,小公主的脸白又圆,一双乌亮大眼睛里,倒映着一个小少年。
在这里。他还是要配合一下,伸出手指头戳了一下她鼓鼓的面颊藏的未免太显而易见了吧?
乘月又把糖果从右颊推到了左边,眨巴眨巴大眼睛。
哥哥,这回在哪里?
顾景星眼睁睁瞧着公主的脸从右边胖到了左边,他突生了几分顽皮,再度伸出手指,在她的脑门上戳了戳。
在这里。
乘月瞪大了眼睛,下巴抬起来,离开了顾景星的膝盖。
不在这里啊!她拿小胖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又戳了戳自己的左颊,哥哥真笨啊,明明在这里。
她的话音刚落,许是偏殿的地面太过平滑锃亮的缘故,乘月的手又离了地,于是说话间忽然扑通一声,头朝下栽在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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