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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景的瞳孔骤然缩起,下一瞬,一把沁满冰凉雨水的冷刃捅进了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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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醒了。小姐可是要起身盥洗,我吩咐人去打热水。芍药撩起帘子进来边说边将床帐挂起,露出里面的人影。
此时的虞岁桉,身着单薄的素白里衣,一头乌发顺滑扑散在床头,好似黑绸缎般丝滑柔顺,让人忍不住想拿在手中把玩,鬓角处带着些湿润,像是刚出了一场大汗。
芍药一见到帐内人的脸色神色陡然一变,连忙上前扶起床上人。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没事吧。来人快来人!
她叫喊得声音太大,很快便进来一个小丫鬟,小丫鬟才刚进来连安都没有请便被芍药一堆话又砸出去。
去请大夫,再叫一个人去请老爷夫人过来,小姐发高热了,快、快去!
小丫鬟懵愣的看着床上的场景,从她的角度床上人的头被垂下的床帐遮住,只能看见一只素白没有血色的莹白双手,十指纤纤不食人间烟火。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
芍药不耐烦的吼道,才骤然将小丫鬟的思绪唤回,小丫鬟跑出出了营帐去叫人。
小姐
芍药看着眼前的人,脸色白的可怕,就连平常粉嫩的两瓣唇都是尽失血色,眼底一圈乌青,像是昨夜被病痛折磨难耐了一晚上。
她脸上的白并不是普通的白,而是一种灰白,芍药以前一直跟在赵秀秀身边,没有贴身照顾过虞岁桉,但在府上的时候给她送过一两次药,她见过那时候在病中的虞岁桉的样子。
是苍白的,脆弱的。但绝不是像今日这样没有一丝生机的。
芍药咳咳,我咳咳
虞岁桉难受的要命,明明昨日都还是好好的,今日也不知怎的就变成这样,四肢无力的紧,嗓子干的快要冒烟,五脏稍微动一动身子就是炸裂般的难受。
但她还记得刚才那种撕心裂肺的难受,她伸手轻轻在芍药的小臂上摇一摇:我睡着这段时间有没有人来找过我,顾淮景那,他、咳咳他可又来找过我?你知道他在那里吗?
她嗓子痛的难受,又干又痛,声音沙哑的像是磨砺的顽石,半点不似平日的清脆好听,听得芍药心里一阵难受,连忙给她倒一杯水慢慢喂下。
边喂边宽慰道:小姐遭罪了,眼下还是先顾着自己,什么事情都等一会儿大夫来了,吃了药好了咱再说。
温热的温水流尽虞岁桉的嗓子,像是远足荒漠中的一口救命源泉,她囫囵吞了几口,在咽下去的时候嗓子又是撕裂一般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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