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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只是靠近,但因为他靠坐在洞壁上,靠近虞岁桉一侧的腿曲起,单只手撑在膝盖骨上,同时头地垂下,不仅将虞岁桉的视线遮挡完全,也将本就稀薄的月光挡了个干净。
所以方才她其实什么都没有看到,现在看到了。
你受伤了。虞岁桉对着郁珩喃喃道,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倒不是虞岁桉能替人断病,单看人面相就能决断一个人受伤与否,而是郁珩此时的脸色差到,她甚至作为一个不懂医的外行人都看得出,郁珩的状态肉眼可见的不好。
虞岁桉心头莫名腾起一阵无名火,从地上爬起来,两步走到郁珩身前。
那人直到现在都还想隐瞒,见虞岁桉走到身前下意识抬手就要遮挡,被虞岁桉一把抓住手腕,强硬将手按下去。
哪里伤了?虞岁桉蹲下身子,明艳的小脸微沉,平时飞扬的眼尾也因为低头找郁珩的伤口而耷拉下来,从郁珩的角度看有点像折子戏里写的怨妇。
许久未来的头痛发作,这次来势汹汹,崩裂般的疼痛撕扯着他每一根脆弱的神经,剧烈的疼痛在没有药物抑制的情况下,让他恨不得顷刻就咬舌自尽。
好痛,但是好像这人在身边,自己就能再多忍耐片刻。
虞岁桉闻声抬眸,恰好看见郁珩笑。
他脸色过于苍白,血色尽失,连本该红润的两瓣薄唇都是惨淡,豆大的汗珠从他鬓边滑落,额上布满细密的碎汗,放眼望去,是支离破碎的病态美感。
唯独看着她的那双眼睛,熠熠生辉像是淬了星光。
虞岁桉被这突然的美颜暴击,倏忽低垂下头,脸上一阵臊意。
月光轻柔,方才她还只怪今夜的月光不够亮,此刻却是发自内心的感谢这片刻,将万物隐匿的黑暗。
她故作不经心状转移话题:问你话那,哪里受伤了?什么伤,刀伤还是剑伤,还是受了什么内伤?
虞岁桉顾自说了好几种情况,越说越觉得心惊,看着郁珩这苍白的恍若下一刻就要驾鹤西归的惨淡模样,虞岁桉霎时将方才臊意抛诸脑后,伸手便要扯郁珩的衣服,又被郁珩一把捉住。
你干什么?虞岁桉急切道。
郁珩挑眉,一滴晶莹汗液顺着下颚线滑到喉结:你干什么?
我看看你受了什么伤啊。虞岁桉说的很坦荡:你放心,虽然我不懂但是久病成医,不能给你写方子,但是偶尔看一下伤情严不严重还是很准的。
虞岁桉说的认真,一双葡萄眼紧盯着郁珩,言语间都是对郁珩的担忧,她说的太过认真,以至于并未发觉自己在说道久病成医几个字眼时,郁珩荡满笑意的眼底,飞略闪过的阴霾和暗光。
她偏过头想了想:如果伤情实在严重,待在这里肯定是不行的,到时候我们先想办法把你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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