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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流逝,窗外风声潺潺,玲珑叮咚声响中,虞岁桉双手环抱放置床上,趴在上边不知何时已然枕着陷入了沉睡。
疼
这是郁珩昏沉醒来后的第一反应,后背是火辣辣的疼,一寸寸的像是被碾碎折揉又重新组合,在这种疼痛的加持下身体其他部位的疼痛显得不那么明显,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紧接着第二反应就是热,身体暖烘烘的像是被一团火炉烤着,下颚处细软绒毛轻蹭的感觉十分明显。
他稍微转动眼珠,看到自己身上披着一个氅衣,粉嫩精致,用料不俗,还不待他有何反应,下一秒余光一扫就看见了睡在一边的少女。
那人坐在小兀子上靠趴在床边,呼吸起伏平稳极轻极浅,像是软羽轻蹭划过人耳廓。
嘟唇微张,莹润的双颊耳尖泛起细腻绯霞,睡得极为香甜。
竟是宴会前遇到的国公府大小姐?
郁珩怔忡一瞬,喉结上下滚动一番,她为什么会在这里?是谁讲他扶上床的?还有他身上的衣物,后背的伤口。
顾不得惊讶,一时间郁珩的心头罩满层层疑云,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好,尤其是他。
从他出声起就是煞星灾祸的象征,出生就克死母妃,又被亲生父亲置于冷宫多年,直至今日,他唯一有血缘关系的父亲在昨日才刚刚利用完他。
用他的受罚换来了雍州水患王文山的退让。
昨日不管他反抗与否,在王文山开口说出愿意去雍州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是无可辩驳的罪魁祸首,双方交易之下,皇帝用他扳回了一局。
昨日他亲口承认罪行,回头的时候看到了这个不谙世事的大小姐,满脸诧异站在一旁,脸上是全然的不解和疑惑。
当时他还在想,不过是个被保护得很好的菟丝花,在家人庇护下成长的娇软鲜花,终究不是一路人。
不过眨眼间郁珩头脑里胡乱纷飞过各种不同的想法,他在想自己身上究竟是有什么叫这位大小姐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相救。
又或者她有什么别的目的,想要他做什么事情。
但还不待他细想,门外突然传来动静,郁珩随机闭上眼睛,装作从未醒过的样子。
他听见门被推开,脚步轻缓进来一个人,走到床边,轻轻拍了几下什么东西,然后就有了俩人交谈的声音。
小姐,醒醒了,已经傍晚了,再不回去贵妃娘娘该发现了。是一道沉稳清丽的声线。
好一会儿之后,郁珩感觉到床位旁边一阵衣衫摩擦稀碎的声音,厮磨片刻后,另一道声音才不紧不慢响起:啊,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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