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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热烈地追求我,为我雕过几个美丽的塑像,但他又亲手把它们打碎了,他掩着面说他很痛苦,因为我的美,他的艺术无法展现万一!他说,我给不了这些作品灵魂,因为你本身已太完美,但我可以把我的灵魂、我的□□都奉献给你!

卓霖玲复述这句魔咒般的话。

他像画中的皮格马利翁一样跪在我面前,眼中的狂热比拿刀砍断手指时更甚。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这种狂热太炽热、太危险,我选择了迅速远离。他没有像以往那样用各种方式追着我,而是闭门谢客,断绝一切联络,甚至关掉了叫外卖的手机,开始与世隔绝的创作。她的眼神幽暗而闪烁,我一度以为,他会像其他人一样,成为我生命中无数之一的过客

直到几个月后,我从别人口中听到他的消息。据说作品完成的那天,他郑重地发了请帖,邀请他所有认识的朋友、记者、评论家、艺术经纪人到他的工作室参观这件刚刚完成的伟大作品因为他当众砍指头的那一次表演,小火了一把,很多人都怀着好奇去了。

但这件闭门创造的作品,其实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响,评论家承认这件作品富有写实意味,生动形象且蕴含某种巨大情绪,但恐怕离惊世骇俗、前所未有这些词汇却还很远,因为自从罗丹之后,现实主义雕塑就逐渐远离了曾经的荣光,失去了大众潮流的追捧与赞美这也是他一直怀才而不遇的原因。

说完这些后,卓霖铃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陆安迪也等了许久,才问:

他没有邀请你去吗?

有,但我没有去。卓霖铃的长睫织出美丽而不安的迷惘,我觉得太危险,我看不清这个人。我说过,我能第一眼就本能地知道一个人会不会喜欢我,但这个人,我不能,他似乎很爱我,但又好像爱的不是我他的爱是一种执着燃烧的狂热,不知会点在哪里,也不知会烧向何方。

这是她第二次说到危险这个词。

那后来发生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发生。因为在发出请帖的那天后,他就彻底失踪了,没有任何人能联络到他,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直至上个月卓霖铃取出一张图片,声音微微发抖,他用定期发信功能给他的朋友发了一封邮件,请他在这个时候把这张相片快递给我。

不仅这封电子邮件,他所有的邀请函,也是提前在EMS预约时间送出。

陆安迪从她的指尖接过来,照片中是一个雕塑,男性,跪姿,虽然看不清脸孔,但姿势却很写实、很生动、很形象使人一眼就想起画中跪在地上向少女表达渴慕的皮格马利翁。

不,这雕塑远比画中的感觉更震撼,也更压抑。

她再认真仔细地看,就发现了这种震撼与压抑的来自何处:

雕塑的质材似乎十分特别,像是由某种流质一层层滴灌而成,头部的面目显出一种绝望模糊的扭曲,身上包裹着的滴岩既像衣服又像裸体,使整个夸张激烈的姿势笼罩在一种仿佛正在流淌的神秘中。

这个雕塑介于现实与抽象之间,即使在照片中看来,也冲击巨大。

陆安迪皱起眉头,她对艺术风向与大众评论不在行,但她感受到了那种危险与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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