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页(1 / 2)
这很不像平时的陆安迪,平时的陆安迪也会偶然失措,但她一向克制得很好。
他第二次皱眉:你喝酒了?
他当然知道她喝酒了,而且还知道她喝的是金梵高。
一个女孩子,第一次面见客户就跟陌生人喝酒失态,难道她自己毫不在意吗?
阿轮请我喝那种绿色的苦艾酒,我只喝了两口,没想到这么厉害。
陆安迪小声地回答,左手紧紧抓着沙发,洛伊离他很近,她受不了自己无法控制的灼热,也受不了对方这种近距离审视的目光。
那个怀抱中令她不敢依恋的温度,也还残存在她的幻觉中。
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
她顾不上礼貌,匆匆离开沙发,走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闭上眼睛,不停用凉水在眼皮和耳后按压。
她不敢洗脸,怕花了妆。
稍微清醒后,她迅速从随身挎包里拿出一颗白色药片,吞了下去。
她训练过自己在任何情况都能吞咽这种药片,甚至已经不需要水。
出来的时候,张先生和洛伊正准备去看隔壁另一幢房子。
你在这里休息。他脸上是一贯的冷峻,既没有表现出明显的不悦,也看不出任何关心,回来我会叫你。
陆安迪只能点头。
.
他们最后离开WineShop的时候,是将近十点。
陆安迪一上车就开始睡觉,在刚刚过去的五个小时里,她倒是十分精神,不但酒意全消,而且就像嗑了神药一样表现出色。
张先生要求画下那幢小楼的每一处布置,一些他认为重要的细节,比如厨房里那些锃亮的金属厨具,窗帘被风吹起时形成的图案,某个老旧的洗手盘,阳台上几盘不起眼的九层塔、薄荷与紫苏。
我年纪大了,不喜欢太新的东西,值得记住的东西也不多,所以但凡让我感到亲切熟悉的,都希望能够把那种感觉保留下来。
这种工作,还真只有陆安迪能做得又快又好。
她画了许久,交了厚厚一叠,张先生戴上老花镜仔细翻看:我不懂艺术,阿轮夸那个姓蓝的小伙子有大气,不过我觉得小姑娘画的,好像更亲切。
因为有这句评价,她才敢在洛伊的车上安稳入睡。
那颗白色药片,不仅霸道地压制了那种诡异的烈酒,也让那五小时透支了她所有的精神与精力。现在她承受的除了疲倦,还有药效过后重新释放的强烈酒意。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