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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迪愕然抬头:啊?
洛依挑起眉头:从你刚经过的石碑到你现在站着的位置,距离是多少?
陆安迪回头看了看,石碑离她不远不近,走过去大约不超过一分钟,但距离她无法估量。
我不知道。
作为一个学建筑的人,既没有方向感,也没有距离感,你是如何感受空间尺度的?洛依再次审视她,冷冷说,你不会真的以为,建筑师就只是在纸上画画效果图吧?
这句话就像穆棱说她可以当插画师却没有资格做建筑师一样,但这一次,陆安迪却无法用失读症那样的理由来申辩,她欠缺的确实很多。
走到石碑那里,闭上眼睛,走回来我这里,告诉我距离有多远。他冷冷说,如果做不到,就按刚才进来的路线原路返回,重新走一次,再画个路线图给我。后面那句话成功地引起了陆安迪的惊恐,洛伊顿了顿,你有留意过自己一步走多远吗?
陆安迪脸色苍白:没有
记住了,正常状态下,你的步距是28CM!
陆安迪简直想掩面而泣,还好,不用真的走回头路。
然而还有一个问题,他们现在站着的地方,就在悬崖边上,闭着眼睛,难道他不怕她走偏吗?
就算他不怕,她也怕啊!
谁能明知道前面是悬崖还能继续往前走,那人不是傻子就是疯子!
但洛依显然已经不想与她讨论这个问题,他望向山谷下方,密匝的林木中,蛇一样的环山公路向着山脊蜿蜒而行,他好像在等什么。
他冷冷说:如果你不愿意,也可以什么都不做,回去跟穆棱那个老好人待着,我的时间很宝贵。
穆先生不是老好人!
陆安迪冲口而出,在她的心目中,穆棱是个优秀而严谨的建筑师,工作方式有种瑞士钟表般的节律与美感,在诸多方案中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功力,是个极好的导师。
她不接受有人当着她的面诋毁穆棱,哪怕是洛伊!
这个顺我者生、逆我者死,不讲道理的霸道总裁!
洛依回过头来,眉锋挑起,发出一个尾音很长的哦?
陆安迪这才想起他们其实是师兄弟,也许彼此之间很熟悉,也许关系并不像别人猜测的那么冷淡,自己的反应也许有点过激了,偏了偏脸:对不起,我去那边准备一下。
傍晚的山间,突然会有很大的风,这种风吹在悬崖上,像随时可以把人的双腿吹离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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