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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立轩也从来没有这么厚脸皮过,脚步一点也不挪,巴巴等她留自己。终究是如了意,心里欢喜得咕咚咕咚冒泡,席间殷勤给她夹菜,恨不得把毕生的温柔都倾尽在她身上。
他待自己好,初宁一直是知道的,等送人离开后,她却是有点不堪重负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和徐立轩相处有压力,片刻都没敢放松。
她就十分想念和徐砚一同用饭的场景。
徐三叔也常常给他夹菜,和她说笑,有时候她挑嘴,还会挨他的筷子头敲过来。但就是一点也不拘谨。
自己到底还是在意徐家发生的那些事。
初宁心情有些低落,沐浴过后就懒懒窝在床上,把床头上放着的玉猫儿逐一拿到手上细细摩挲,不知不觉捧着一个睡着了。
徐砚那里从中午到地方就一直忙碌到晚上。
造船厂才新运来了批木材,还没入库,堆搁在空地。平时那块空地是工匠人闲暇休息或用饭的地方,结果那堆木材说榻就榻了,直接滚下来,砸伤一大片。
最严重的手骨碎裂,恐怕一辈子都不能再做活。
徐砚自己拜师学了手艺,看到那些伤,触目惊心,心痛难忍。
世人多轻工匠,但谁人能知一朝学成,费的是多少心血。没有这些人用一双手付出,又哪里来的楼宇亭阁,哪里来的耀武远航!
工部的官员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一路双目赤红,悲痛神色自内心而发,也被感染得放下身份,跑前跑后探伤问伤。
等安抚好匠人,一份统计也送到徐砚手中,伤者三十余人,重伤者十一人。
他揉了揉眉心,吩咐道:“重伤者一律上报尚书,让尚书为他们争取抚恤,这些人家中的生计怕要断了。其余伤者按规制先做贴补。”
下边的人应是,转头忙碌。他又把齐圳喊了进来:“去查查名单上的人家里情况,先从我这划些银子给他们家里,起码让他们安心。”
做好安抚工作,他神一敛,把运放木头却躲懒未入库的小吏全抓到跟前,叫人绑起来。
“给我狠狠的打!玩忽职守,律法鞭挞三十!”
青年站在昏暗的夜色下,俊白面庞青筋突起,平日的儒雅尽退,换作让人心惊的狞色。
求饶的哭喊声被风送得许远,有衙役查出断绳有误,断处平整。观刑的徐砚知道就会是这么个结果,可又能如何,敢做下这些,就会有应对!
但也不代表他就放任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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