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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跌坐在地上的人沉默了片刻,勾起了嘴角,示意邹宏济靠得近些。
他本就长得好,去了眼里尖锐的嘲讽,几乎生出了些许懒洋洋的媚。
这一下,差点没把邹宏济的魂勾走。
他几乎是瞬间就俯下身,凑近了人,然后……
听到了一句带着气音的话。
“当初没顺便把你那没用的物件儿切了喂狗,确实是我的错。”
邹宏济:“……”
“邹公子不可!”
桑桂看着他红着眼抄起旁边微点燃的烛台,心下一骇,就要去阻止。
但是……
已经来不及了。
尖锐的烛台底端就这样砸到了人身上,顷刻间,就是一声闷哼响起。
原本就跌坐着的人捂着腹部,蜷缩成一团。
邹宏济还要砸第二下,这一回,终于被桑桂拦住了。
他像是才回过神,看着桑桂已经沉下的脸色,嗤笑了一声,将烛台丢到了一旁。
然后,他俯下身,轻轻地说了句“婊-子,你给我等着”,随即一甩袖,大步走出了屋子。
空气里一片死寂。
等到那大摇大摆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桑桂才回过了神,吐出了一口气。
他对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
福子会意,稳了下还在哆嗦的手,上前扶起了地上的人。
“七殿下。”
他颤着声道。
赫连笙十八岁出宫建府,先帝赐封号“毓”,取的是钟灵毓秀之意。
这么多年,宫里的宫女太监大多都是恭敬地称呼他一声“毓王殿下”。
只是眼下……
他被幽禁于此,封号虽然未被褫夺,但也无人敢再叫。
这声“七殿下”,倒是恍如隔世。
他嘴角勾了勾,被福子扶起来的工夫,因着身上下的软筋散和伤,已经出了一额头的汗。
等到他重新费劲儿坐在椅子上,桑桂才上前,恭敬地行了个礼。
赫连笙看着他,勾了勾唇,轻声开了口:
“桑公公来得倒及时。”
语声带了些颤音。
是疼的。
“是圣上的意思。”桑桂恭敬垂首。
“是皇兄啊……”赫连笙轻笑一声,“看来皇兄,对我的事是真的很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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