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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阿生来了往来居,吃食里多了油腥,还没几天,眼看着个头又往上窜了窜,铆足了劲吆喝起来,跟天边滚雷似的,文士们的声音根本压不住他。王庭虽然看起来不愿意,但做起事来却不含糊,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传出很远,没几下就盖住了文士们的嘟嘟囔囔。

司梨眼看情势一转,放下门帘回后厨陪孟陶陶做事。孟陶陶炒着狼牙土豆,阿香伶俐地在旁边洗锅烧火,两人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配合十分默契,倒让司梨有些插不进手了。

门前一声轻微的碗与桌案相击的响声,司梨回头望去,是江朗来还碗,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怎么让你亲自动手。叫我一声就是了。

出钱的是老板,顾客至上司梨还是懂的。

江衡云偏了偏头,炸雷般的吆喝声吵得人耳朵发蒙,仔细辨认后才知道司梨说了什么。这样吵闹的时候他多年不曾经历过了,佛法会上的叫卖声和这样的吆喝比起来只能算窃窃私语,上一次经历连话都听不清的吵闹场面时,应是一片混乱的西北疆场。

不赶他们走吗?

司梨很快意识到他在说什么人,笑着耸耸肩,怕什么,无所谓呀,大不了就是回家卖红薯嘛!

耸肩摊手这样混不吝的动作本是极不文雅的,但让司梨做来,却好像枝头花骨朵俏生生颤了一下,対着阳光绽出第一瓣芬芳。冬日微凉的阳光照在少女脸庞之上,一双明亮的眼睛让整张脸都在闪闪发光,看起来浑不在意的样子,江衡云却能从中读出她的胸有成竹。

要好好生活啊。记忆里醉后朦胧的叹息声萦绕耳边,江衡云移开了眼睛,卖红薯?

司梨这才想起大宁还没有不如回家卖红薯的俗语,东拉西扯地描补解释道,红薯被人看做贱价,所以要是京城的店开不下去,我的手艺在手,去别的地方卖卖红薯,总也能过下去。人家隐士隐居讲究穷街陋巷自得其乐,我虽然没有那样的志气,但也不是不能接受不好的结局。

你卖的红薯,怕是大宁最金贵的红薯了。江衡云短促地笑了一声。

笑声消失得太快,让司梨差点以为自己听错,望向他时才回过味来,这是世子说了个笑话?真难得。

小司掌柜人未至声先到,破锣似的嗓子太具有标志性,打破了两人之间平缓轻松的气氛。唐掌柜拍着手上的油渣碎屑踏进后院,一偏头就瞧见厨房门口从高大青年身前探出的自家小姑娘脑袋,后面的话全卡在了喉咙里。

他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打了个转,心中暗道,坏了。

江衡云往后让了一步,司梨侧身从厨房出来,打了个招呼,唐叔,刚才吃得可真香。跟你说的全家桶准备得怎么样了?明天咱们一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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