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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字如其人,简单的十一个字,没什么风骨,懒懒散散地铺开,娇憨之态跃然纸上。字像是用炭笔写成,母后过去就喜欢炭笔多过毛笔,江衡云恍惚一瞬。
匣中银白色的金属制品洞开一个缺口,像是匣中之匣。水雾散尽,一盘糕团静静放在其中。软软白白的五个糕团挤在一起,莫名生出一股集市中挤挤挨挨的喧闹感来。仔细看才看得出糕团外表并不精致,江衡云甚至能看到糕团底部填馅时没注意留下的豁口。
这不是放在糕点格子或者玉盅里的精致作品,更像是民间学徒匆忙间完成的拙劣展示,表面光鲜,实际到处都是瑕疵。
江衡云扫了一眼方才贴着纸条的位置,琉璃之下的浅绿色小字没有像上次一样显示失败品,只有通过/不通过的选项等着他做出决定。
糕点味道着实一般,糕体敦实过硬,内馅糖味散去后留下的只有柿子的涩意,江衡云耐着性子吃完一个,沉着脸按下不通过。
滴,意见接收中。安静的宫阙中一声电子音响起,退到门边守门的内侍匣生不自觉抖了一下。
江衡云喝了一口茶水,方按下口中过腻的甜味,冷声道,何日大旱,再请你来做菜。
意见接收完毕,感谢您的配合。
电子音响过,匣中机械上光芒敛去,一张纸条慢慢浮现,上面平板的方块字正是江衡云方才所说内容。
江衡云关上匣子,扬声道,柳儒。
臣在。钟柳儒进门,快步上前行礼。
扩大搜索范围,京中各家酒楼新来的帮厨或者小工一起排查。有用这种盘子和类似糕点的酒楼着重去问。江衡云将还剩四个糕团的盘子递给他,沉吟片刻,补充道,先查上一季赋税最高的几家大户,此人年纪不大,手腕臂膀力气不足,应当是女子或者瘦弱少年。
上次的凉拌黄瓜实在过分难吃,让人忽略了盛放器具。江衡云从不在一个问题上犯两遍同样错误,等了这么多天,终于等到此人再次出现,自然不会放过。
钟柳儒躬身应诺。
他端着盘子出门,门口守夜的侍卫葫芦探头一瞧,乐了,钟大人,您这是连吃带拿啊?
太子御下宽厚东宫人尽皆知,每每是太子有什么,下面人来议事就能吃到什么,也难怪葫芦误会。
钟柳儒啧了一声,转头就走,殿下宵夜吃的什么,你当比我清楚。开玩笑,殿下要找的人,好不容易有了相对详细的线索,哪能轻忽。
不过殿下都拿到了别人家盘子和糕点,怎么就不知道是谁?当真奇哉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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