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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煜说:要我怎么做你才能不动她?
他道:你知道的,只要你过得不爽,只要你被折磨,我就不会莫名找她事。
顾煜叹声说:好。
我和她现在什么都没有,将来也不会有,你别动她。
电话挂断前,那人留下最后一句话,那最好,你得到的一切本就是不配不应得的。
顾煜在楼下坐了一刻钟,月色伴随枯枝的身影透过窗子照在他麻木惨白的脸上,前尘往事唯有黑暗知晓,他与夜猫相望片刻,随即锁车上楼。
妈。
王韫眼睛有疾,视力不佳,久不见儿子,甚是想念,阿煜回来了,快进来,先给你爸上柱香。
顾煜扶她坐下,走向祭台,点燃三根香,照片里的人模样俊朗十分,依旧年轻,但他从未见过。
顾父顾致诚在王韫身怀六甲之时,在西南边境执行任务牺牲,本质上讲,顾煜是个遗腹子。
王韫给顾煜夹菜说:今晚就住在家里吧,明天再回去。
顾煜说:我最近都不是很忙,白天往返就行,回来陪陪您。
那最好了。王韫欣慰,你公寓那边我每周都会去打扫一次,你有需要的东西就回去拿。
好。
饭后,顾煜躺在床上,伴着微弱的月光朝窗外看。
他想起来,几次见到阚云开,她都站在窗前,看不出情绪般凝视着过往风景。
在他浅淡乏味的生命里,无人能像阚云开那般拨动他的心弦,她大胆直白表述自己的爱意,悲喜泪嗔由己发泄。
相对自己,他就像是被封印在牢笼中被折翼的残雀,拥有打开桎梏的钥匙,却迟迟没有勇气动手。
他曾一度怀疑自己即将动摇,可今夜写有字样的血纸,醍醐灌顶般警告他,这一切原都不是他的。
他自私地选择拥有,给阚云开带去的怕是余生的灾孽,这样的后果他承受不了。
十年来,他经过药物干预和心理治疗,很少再想起那些虚无缥缈的画面,在遇到阚云开之后,回忆频率增加,细节愈发清晰,他甚至一度怀疑
上天渡众生,唯不渡他。
即使他几次游走在生死线边缘,保家、卫国、抵抗,在世人眼里他还是带着洗不清的罪恶。
他怨过、恨过,想改变一切,可是都无能为力,最终只能选择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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