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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寰的声音略显沙哑和悲戚,像是强忍着不哭出声一般。
朝熙微微拧眉,她几乎是下意识便去扶起了他。
朝熙这会儿心情复杂,她长叹一声,对着跪了满院的奴才道:都起来吧。
朝熙坐在空寰的座椅上,她斜睨了地上惨不忍睹鲜血淋漓的定坤一眼,这才道:来个人,告诉朕是怎么回事。
登玉最先跪地道:陛下,定坤意图谋害贵君殿下,他往殿下常用的脂粉中添了能腐蚀皮肤的毒粉,殿下素日里的装扮一直是小贵负责,小贵发现了脸粉不对劲,细细查问之下,才知道是登白和定坤动过那东西。小贵见殿下没回来,便带着小富亲自前去责问,谁知道定坤见事情败露,发了狠,便要杀小贵灭口。
定坤这会儿痛得失了声,倒是登白哭着爬上前道:陛下,一切都是奴才的错,请陛下责罚奴才便是。
朝熙又问:那小富和小贵现下如何了?可派了太医诊治?
登玉亦是呜咽出声道:小富的小拇指粉碎性骨折,怕是废了,小贵的右手也是伤得极重,动都动不了,都没有知觉了。眼下,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恢复过来。
登玉说完,见空寰始终都没吭声,便红着眼,跪伏上前道:陛下,小贵的一双妙手,您是知道的,他还善画,奴才也是今日才听贵君说,小贵本就是魔月的名画家,他若是右手废了,那就是要了他的命啊。
定坤这会儿倒是反应过来了,他冷嗤一声,不屑道:一个小奴罢了,说得这么神乎其神。陛下,登玉是空贵君的人,他说什么,陛下都要信吗?
朝熙深吸了一口气,她将目光转向始终一旁的定夜:既然登玉说得不能服众,定夜,那就你来说。
定夜看着朝熙信任的目光,亦是哑声道:今日,奴才和定远陪同陛下外出,对别院内的事情知之甚少,等到奴才和定远回来之时,才知道定坤犯了大错,被缉拿到贵君面前,贵君动了大怒,奴才还尚不知原委,只是想劝贵君冷静一下,莫要做出不可挽回之事。
登玉急道:殿下责罚犯大错的罪奴,怎么到了夜郎君嘴里,便成了不可挽回的错事了?
定夜连忙解释:登玉总管误解奴才的意思了,奴才只是念及旧恩,来替定坤求个情,至于定坤到底犯了什么错,贵君的两位陪嫁又伤成什么样了,奴才一概不知。
定夜没有撒谎,他也不擅撒谎,他说得都是实情。事发突然,空寰怒气正盛,他只看到定坤被押过来受了刑,却不知道到底真相如何?
登玉对着朝熙磕了几个响头,随即含泪出声道:陛下,奴才从前也是在太极宫侍奉过的,太上王君在时,奴才也是跟着芒恨姑姑,一起在太上王君跟前受过教。奴才做事向来谨慎勤勉,从不会妄言。
朝熙应了一声,道:朕知道,正因为如此,才会派你去照顾贵君。
登玉擦了擦眼泪,接着道:今日若不是花雪副领事去得及时,刚好救出了小富和小贵,恐怕现下,他们两个已经不在这里了。奴才一人之言若不能服众,那么花雪副领事的话,陛下应该信了吧?
朝熙道:去唤花雪来。
花字辈的奴婢,都是少时便被择选入东宫伺候的,这些个老奴婢,都得朝熙信任,也不会扯谎。
再者,今日这么大的事情,众目睽睽之下,朝熙也知道,登玉所言,不会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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