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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沈氏族人隐姓埋名,避开了曾经的皇城,避开了这权力的中心,到如今……终究还是被一朝倾覆。
而他……终于成了沈氏,最后的血脉。
便是曾经,他被那些宗亲抛弃,沦为凃州官奴,他也还是在成为大魏国师后,善待了他们。
所求所愿,不过是为了不许自己孤独。
曾经的他,到底年少,面对死去的父皇母后,以及亲弟,他要担起的,是颠覆一整个魏国的重任。
然而任重道远,他时常会感到自己形单影只,于这茫茫浮世里,是那最单薄的人影。
于是他护下了曾经将他弃之如履的宗族皇亲,只为让自己看起来不再是那般孤独的在走这一条路。
可是到了如今,他已不再如当初年少时那般偶尔惶惶不安,一击则倒。
但那些人到底与他还是有些血脉关系,此刻,他的胸口终究还是有些难受。
“可查清是谁泄露的消息?”良久,流云才听见逢熙的声音自黑暗中传来。
“主子恕罪,属下尚未查清。”流云低首,沉声道。
逢熙揉了揉隐隐有些发疼的眉心,面上已经是一片寒霜。
他思虑了片刻,才对流云道:“告诉童玉然,再不可轻易露面,西山军经过昨夜,已是元气大伤,必须小心为上。”
“是。”流云恭敬答道。
屋中仍旧是一片黑暗,而流云却已经不知所踪。
逢熙立在书案前,隔着浓深的黑暗,他却仍可清楚的盯着那案上凌乱摆放的几卷闲书,一双眼瞳之中是冰冷刺骨的华光。
良久,方才听得他嗓音冰冷,极尽寒凉:“他楚熠敢灭我沈氏,我也定要送他一份大礼才是。”
当屋外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时,逢熙侧目看去,当下便清楚了来人是谁。
然而此刻,他却撇去了心底的一丝晃动,眉眼含霜,终是做了决定。
于是这一刻,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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