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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墨言痛快地接过,握着吃食,笑吟吟地便离开了。走的时候却是不走正门,而是径直走向一旁的围墙,弓下身子从门洞里走了过去。
宋研竹眼睁睁看他消失在围墙之外,跺跺脚,无比认真地对李旺道:我觉得这围墙得赶紧修好!
她清脆的声音越过围墙传到陶墨言的耳朵里,陶墨言脚下顿了一顿,有些失笑地摇摇头,捏着手里的脆皮龙绣球,大步往房里走去。
见了陶壶,陶墨言干脆利落地将那脆皮龙绣球往陶壶怀里一丢,陶壶麻溜地接过,笑眯眯地道了声谢,仰头看他,问道:少爷,你也不爱吃这些糕点,怎么还总爱往隔壁跑,专门买这些?
陶墨言狠狠瞪了陶壶一眼,陶壶嘿嘿一声,打开油纸包,猛地吸一口长气道:不说旁的,李大哥李大嫂这手艺真是没话说
说完,痛快地吃了一块。他嘴里正填的满满的,陶墨言忽而问道:陶壶,咱们府里可有一个丫鬟,名叫福子?
陶壶像是吓了一大跳,猛地咳嗽起来,险些被嘴里的糕点噎住。足足灌了自己一杯水,他才缓过气来,问陶墨言道:少爷怎么问起她来了?
陶墨言心下一沉,凝眉问:真有叫福子的?
您不记得她拉?陶壶小心翼翼问着,见陶墨言有些茫然,顿时失语道,她可是夫人身边的丫鬟,服侍夫人有好些个年头了。长得样貌一般,但是为人老实本分,手脚也勤快。夫人那年不是想为您身边添置几个丫鬟么?她就是其中一个。后来您坚持不要丫鬟,她就又回到夫人身边了。
她的身边没有一个叫福子的丫鬟,我这却有陶墨言不由陷入沉思:那日宋研竹那样歇斯底里地哭着,他当时以为她是陷入了梦魇,可是她说的每一句都不像是梦魇,更像是曾经经历过,所以一句句控诉他最为诡异的是,自从昨日她说出那些话,半夜里他也发起噩梦来,梦见遍地的残肢断臂,梦见哀鸿遍野,梦见一群凶神恶煞的山匪。
梦的最后是什么他已经不记得,只记得自己从梦魇中醒来时,嘴里正念着宋研竹的名字,不是宋研竹,而是研儿,研儿,后背全是冷汗。
陶墨言叹了口气,径直走到案边,将将写下宋研竹三个大字,他的手忽而剧烈的颤抖起来。疼痛像是针扎一样在她的五脏六腑迅速游走,最后却集中在他的右手,到最后,他竟连毛笔都拿不稳,只能半倚着桌子站着。
陶壶见状,赶忙迎上来,蹙眉道:少爷!心下一抖,赶忙帮着从他的袖笼里掏出一个白色瓷瓶,倒出一丸药往他的嘴里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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