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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上电话后,陆崇礼笑着沉吟一番,拨通了香港的电话。
仿佛一夜之间,无数的夸赞向林望舒蜂拥而来,甚至连云菂都打了电话夸她干得好,说要送给她礼物,林望舒感动之余,其实对于自己所谓的成就很冷静。
她知道自己只是充当了一个中转站的角色。
她对规范场理论研究没兴趣,她也没有什么很深入的研究,更多的论文只是综合了各方的观点归纳陈述,将对国外规范场的理解和国内层子模型的归纳做了对比,这样的工作,自己不做,别人如果来做也一样,并没有什么实际的贡献。
只是,到底为国内粒子研究撕开了一个口子,从此后,年轻的研究者可以绕开层子模型的封锁,去研究规范场,去研究夸克QCD了,不再需要畏惧权威了。
而她,所得到的,是赞誉,是发表的论文,也是资历。
虽然很多时候,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投机取巧的学术骗子,但是管它呢。
她不在乎过程如何,她只需要实现自己的目标就是了。
如果凭着她后来的所知,能将曾经历史上的错误修正,她不在乎采用什么手段。
这个时候,她再次想起来席铭曾经说过的话,如果存在另一个方向的时间轴,中国物理学家本应获得更多的荣誉。
当她再次回味这句话的时候,竟有一种时光错乱的荒谬感。
如今的她,是不是就行走在另一个方向的时间轴上?席铭说起这话的时候,他还没开始后来强激光束的研究,那他为什么会那样说?
是他自己极度的渴望,还是一个疯狂研究者的预言,或者说,只是冥冥之中的一个巧合?
她回忆起席铭的一些细节,甚至觉得,席铭在对待自己的时候,仿佛有一种刻意的引导。
翻译论文,探讨问题,有意无意地,让她接触了很多也许她本来不该接触的。
她突然想起那时候,她带着叶均秋他们一群学生去拉练,在青春激昂的歌声中,她也曾经回忆,回忆为什么她回到了年少时候。
明明逝去的光阴不会往回退,她怎么就回来了?
她隐隐中竟然感觉到透过时空的隧道,来自席铭的殷殷嘱咐。
她认命地明白,有些责任,她是无法逃脱的,是责无旁贷的责任。
而开学后,因为林望舒大闹物理研讨会的事太过轰动,系里经过研究,认为林望舒确实表现突出,可以网开一面,给她开一个特例,但是要求她通过所有必修课程老师的考试。
结果出来后,林望舒很感激,这确实已经是很不错的结果了。
如果太开特例,只怕是别的同学效仿,现在要求她每一科都参加考试,只要考过了就能给北大毕业证书,至少能让每一个挑战的北大学子心里掂量掂量,有那实力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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