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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沉走之后,纪炀做梦了,梦到和阎沉去了海岛旅行,梦里的阎沉温柔,目光里总是纪炀,很喜欢吻他,沙滩上,大海中,还有酒店的床上,两人极尽亲密,像一对交颈天鹅。
醒来那会,纪炀还盯着头顶的吊灯有些恍惚,转而感受到身下的温热,纪炀倒抽了一口气,从床上蹦下来去洗澡。
他真是罪大恶极,竟然敢亵渎阎沉!一边洗澡纪炀一边寻找原因,最后自我安慰可能最近为了写歌,看了太多各种各样的爱情故事,加上冬季天干物燥又对着一个绝色美男,就没忍住。
此时时间已经接近中午,阎奶奶正戴着老花镜在做刺绣,纪炀抱着小言在老太太跟前坐下来,“这是向日葵?”
“是啊,这是疗养院附近的一片花田,今年夏天看到觉得很美就做了个小样,弄到现在才算收尾。”老太太摘了眼镜,休息一下眼睛,“我这视力一年比一年差,做一幅少一幅了。”
“怎么会,奶奶您还年轻着呢。”纪炀说。
阎奶奶笑笑,似乎比以往都沉默。
这个冬天还没过去,疗养院的老伙伴们前前后后已经走了三个,老太太到现在还没能缓过来,“人生也就这么短短几十年,该过的过了,很快的。”
纪炀有些难过,总觉得这次奶奶不如以前精神了,“您这样,爷爷和阎沉都会难过的。”
“难过什么,生死离别是人生的必修课。”老太太一边和纪炀聊天,一边刺绣,“最近和阎沉还好吗?那小子有没有欺负你?”
“奶奶,你总是这么问,阎沉对我温柔的,您怎么总问这个问题?”
“他?温柔?”老太太摇摇头,看破不说破。
“是啊!对我很好,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纪炀强调。
“是吗?”老太太仔细看着纪炀的眼睛,心里叹气,都是可怜的孩子,纪炀是,阎沉也是。
“嗯啊,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会无条件支持我,不会生气,也不会朝我发火,总之…就是很好。”
“不会生气,不会发火是好的吗?”阎奶奶反问纪炀。
纪炀沉默了一瞬间,估摸着阎沉的情况奶奶应该比自己要清楚,“奶奶,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自己的孙子我怎么会不知道呢。”老太太叹气,“倒是难为你了。”
纪炀突然有些心惊,“对不起,奶奶,我…”
“怎么会对不起,我们都该感谢你。”老太太拍了拍他的手,“别多想,爷爷奶奶很喜欢你,能看得出阎沉对你也很不一样。”
“很不一样?”纪炀不太确定。
“当然,你是他第一次带回家的人,也是唯一愿意生活在一起的人,阎沉从小到大都很孤僻,生活习惯也实在让人窒息,我和你爷爷都受不了他,你能和他结婚,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就是最大的不同。”
纪炀想一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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